上一次見到雪的回憶沾染著痛苦,所以他也往往不願意回想,有關落雪的記憶於是漸漸模糊。
他微微睜大眼,撐在床單上的手收緊些許,隨後緊接著下了床。
「好漂亮,」楊重鏡輕聲感慨。
季楠撩了下頭髮,極其幼稚地和雪花爭寵:「哥哥說我,還是說外面下的雪?」
「說你,」楊重鏡自然地朝季楠走去,仰頭吻了下對方柔軟的唇角:「你最漂亮。」
季楠真心受不住楊重鏡的情話,一籮筐一籮筐的,不要錢地往外說。分明是自己主動湊上去撩撥,最後的結果卻是他撩人不成反被撩。
他害羞的時候就愛撒嬌,藉此來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插科打諢一般,轉移楊重鏡的注意力,渾身上下都是柔軟,就差沒把肚皮掀開來,在他面前打滾了。
「出去玩嗎?今天。」季楠將頭埋進楊重鏡的脖頸,不輕不重地蹭了下,輕聲問:「你不是說想去看雪嗎?去逛逛?」
楊重鏡欣然接受季楠的提議。他攏了下季楠的衣領,撣了下睡得有些皺的襟口,說:「好。」
雖然是提出建議,實際上已經提前訂好了門票,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會有楊重鏡會拒絕自己這個選項。
季楠將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連路上可能堵車的時間都算了進去,感情沒睡著的時間裡,都用去做了如何旅行的規劃。
他甚至提前訂購了相機,在約定的時間裡,快遞員敲響了門。
只是千算萬算,唯一算漏的一卦,就是楊重鏡態度堅決的不允許他穿那一身自己給他親手挑選的紅色絲絨短裙。
「外面很冷,會凍感冒。」
楊重鏡從衣櫃裡拿出長款的羽絨服,不顧季楠意願和表情,自顧自將衣服披在對方的雙肩:「等會回家了再穿那個,我單獨給你拍照片,好不好?」
「這不一樣,」季楠抗拒道:「我們還是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哥哥說好讓我規劃的。」
「但外面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你身體才剛剛好一點。」
楊重鏡垂了下眼,自然地伸出手,掌心滑進裙擺,順著季楠的身材曲線,不重地摩挲過肌膚。
他聲音淡淡,眼神溫和地注視,試圖跟眼前這個任性地追求風度不要溫度的人講道理:「生病會很難受,你剛從醫院出來。這次不行,我們可以等天氣變暖一點,再去一次,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以後」是個美好的詞,季楠被楊重鏡哄的暈暈乎乎,差點就被說服,然後答應下來。
不過理智最後占領上風,他還是撇了下嘴,嘟囔著反駁道:「可是我們待不了多久了,哥哥。」
「只有今天,等到明天,我就有事要回國了。」他委屈巴巴地眨兩下眼,試圖用眼神讓對方讓步:「我又要回去給公司當長工,哥哥,被刁難的日子好苦,你讓讓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