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鏡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彎身將他的口罩拉下來,輕嗔道:「等會把自己悶死了。」
「我悶死了,哥哥就要成寡婦了。」
季楠皺了下鼻子,透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人乖乖巧巧的坐著,嘴上卻說著胡言亂語:「哥哥要為我守活寡嗎?我可捨不得。」
楊重鏡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食指颳了下他的鼻尖,斥道:「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什麼意思?」季楠坐直身子,無理取鬧道:「你不會打算找小老婆吧?你只能有我一個老婆!」
饒是早已習慣季楠想一出是一出的楊重鏡,都被對方這跳躍的思維弄的哭笑不得。
他屈指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見那處泛起紅,又匆忙收回手,用指腹揉了揉,無奈道:「別成天瞎說,想點好的。」
季楠才不要聽話。他撲眨幾下眼睛,不太安分地扒著窗戶,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景象。
天空蔚藍色,乾淨且澄澈,雪落在乾枯的枝椏上,是季楠許久沒有留心觀察過的美景。
他伸出食指,在起霧的車窗上寫楊重鏡和自己的名字,很俗套地在外面畫了個愛心。
「哥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季楠歪了下頭,說:「我想以後跟你合葬。」
「我昨天看到一個棺材的款式,很漂亮,我想做一個粉色的棺材。」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似乎在想像那個場景,說著說著,又有些猶豫,糾結道:「但我又想火化,因為我看電視上面,主角都會把骨灰放在項鍊裡面。」
楊重鏡打不過就加入,竟然也認真思考起來這個可能性。他一邊看路,一邊回答季楠的糾結,說:「火化吧,」
他頓了頓,很認真地想了想,接著說:「如果你比我先死的話,我可以把你的骨灰裝到項鍊裡面,然後戴在身上。這樣的話,我沒有那麼孤單。」
第108章 「吃醋。」
季楠高興了,他雙手托腮,歪著腦袋看楊重鏡,笑眼盈盈地:「哥哥真的想過給我守寡啊?」
他的語氣靈動,言語間絲毫不把生死當作大事,經他的嘴說出來,莫名顯得像調情。
楊重鏡倒不同他一樣,神色認真,當成嚴肅的考題來對待,似乎在私底下,早就思考過很多遍這個問題。
他踩下剎車,側眼去和季楠琥珀色瞳眸相對視,一字一句道:「想過。」
楊重鏡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深邃的眉眼透出些陰沉,看著像笑,仔細去觀察,卻又覺得是偽裝出來的錯覺:「不過後來再想想,我可能沒辦法一直一個人等。」
季楠臉上的笑意垮掉了,他張了張嘴,要講些什麼話,就被楊重鏡後續的話打斷:「比起守寡,我覺得我殉情的可能性應該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