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瀟像是嗅到腥味的狼,雙眼一亮,不顧凳子髒,一屁股坐在蘇天磊身邊:「小兄弟,你希望他們分手?」
蘇天磊黑眼圈都出來了,惆悵地盯著亮著燈光的屋子:「我巴不得他們分手。六年多了,分分合合起碼有上百次,太折磨人了。」
童言瀟沖他一笑:「放心,他們會分手的。」
「啊?」蘇天磊茫然看著他。
童言瀟這時卻不說了,起身往臥室門口去,沖蘇昱暉說道:「暉哥,他不肯去醫院,不如我去給他買點退燒藥吧?」
他和蘇昱暉是同學,只比蘇昱暉小半歲,而且蘇昱暉還這麼不待見他,他卻腆著臉喊蘇昱暉「暉哥」,驚得蘇昱暉轉頭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逸聽他喊得這麼親熱,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上來了,激動地一屁股坐起來沖蘇昱暉喊道:「這人怎麼來了?誰讓你帶他來的?」
「你喊什麼,小聲點!」蘇昱暉低聲怒吼,「還想讓鄰居再來罵你一回?」
楊逸還要說什麼,童言瀟及時打斷他,站在門口有些委屈地對蘇昱暉說道:「暉哥,那我去了,很快就回來!」
童言瀟說完轉身就走,他轉身的瞬間,原本陰沉的臉瞬間化為晴天。他剛走出門,就聽見楊逸聲嘶力竭的咆哮聲:「蘇昱暉!你他媽給我解釋清楚!」
童言瀟當真是有些茶藝功夫在身上的。離間成功,童言瀟咧嘴一笑,健步如飛跑下樓去了。
他並沒有開車去買藥,楊逸是死是活他一點也不在意。他在車裡坐了半個小時,然後從副駕儲物盒裡翻出一盒上次買的退燒藥,揣在貼身口袋裡。走到門口,他故意在門背後擦了些灰在自己膝蓋上,看起來像是摔了一跤。
弄好這一切,他乘電梯上樓,按響門鈴。
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正是蘇昱暉。童言瀟氣喘吁吁把帶著體溫的藥盒遞給蘇昱暉,一臉真誠看著他:「給,好多藥店都關門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24小時營業的。」
蘇昱暉陰沉著臉沒接藥盒,側身讓他進屋。屋子裡十分安靜,再聽不見楊逸的咆哮聲。
童言瀟疑惑地用目光詢問坐在一旁的蘇天磊,蘇天磊卻攤開兩手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童言瀟把藥盒扔給蘇天磊,喘著氣問道:「怎麼了?」
蘇天磊接了藥盒,瑟縮著看了他哥一眼,見他哥眉毛快擰到一起去了,才壯著膽子輕聲說道:「那個……楊逸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