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瀟把上去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訴蘇昱暉。說完,見蘇昱暉臉色煞白拳頭緊握,生怕他扯著輸液的針口,連忙道:「還好我去得及時,否則……」
否則蘇昱暉就成了那些人今夜的開胃菜。
「楊逸呢?!」蘇昱暉咬牙問道。
「我不知道。」童言瀟低頭,試圖去牽那隻扎著針、青筋暴起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伸出手,「我打了他一頓,就把你扶走了。警察到了現場,會發現他的。」
其實蘇昱暉雖然被下了藥,但還有一點迷迷糊糊的印象。他記得那裡十分吵鬧,感覺被人搬動。那時候他很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腦子暈得天旋地轉,那些人的調笑和說話像是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後來有人敲門進來,那些人才放開自己。蘇昱暉神智不清,但斷斷續續聽到了童言瀟和那幾個人的對話,和童言瀟口中說的一致。
蘇昱暉實在想不通,與自己相戀了六年的男朋友,居然幹得出給自己下藥,把自己送給別人玩弄。他大受打擊,六年的青春和錢財都餵了那畜生不如的東西。與楊逸的無恥程度相比,自己這些年的付出更像個笑話。
童言瀟見他不說話,知道他這會兒正難受。即便情侶分手不愛了,也沒見過楊逸這樣把男朋友給別人玩弄的人,這跟狼心狗肺的禽獸又什麼分別?
「暉哥,你別難過了。」童言瀟勸道,「你這麼好的人,他不知道珍惜,我珍惜。」
「他把我賣了多少錢?」蘇昱暉靠在床頭,面如死灰。
「啊?」童言瀟見他突然提到這事,連忙說實話,「就一百萬。」
「一百萬?」蘇昱暉睜眼了,「那些人給了他一百萬?」
「啊?」童言瀟心頭突突直跳,原來蘇昱暉問的是楊逸把他賣給老黑的事。他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
「那你剛才說什麼一百萬?」蘇昱暉疑惑地看著他,「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神樹餐廳?你跟蹤我?」
見他質問,童言瀟居然有些小得意地說道:「你猜。」
蘇昱暉看著他,眼睛微紅:「童言瀟,我現在心情很糟糕,沒工夫跟你玩笑。」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蜷縮了一下,露出半截蒼白的胳膊,看上去有些可憐。
童言瀟看著他病懨懨的樣子,心都疼了,連忙說道:「是天磊告訴我,說你和楊逸約在神樹餐廳吃飯,我就悄悄過來了。」
「那什麼一百萬?」蘇昱暉追問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