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肯跟他說話,又帥又好的蘇昱暉,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喜歡,為了吸引蘇昱暉的注意,總是做一些讓蘇昱暉頭疼惱怒的事。
現在那女人去世了,留下一個比他小几歲的妹妹,在國外留學。如今他爸爸年紀大了,想叫他回來繼承家業,但父子倆就像兩頭不知如何相處的蠻牛,動不動就用尖銳的牛角問候對方,家裡時常鬧得雞飛狗跳。如果不是有那小保姆經常在中間攔著,父子倆打起來能把家裡掀了。
童言瀟身強力壯,不跟他爸動手,但他可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傻乎乎站著任由他爸打。他總是一邊逃跑一邊用各種大逆不道的語言刺激他爸,氣得他爸更加暴怒。
「老東西,小時候對我就像對牛馬一樣,抓起什麼就用什麼打我,皮帶、電話、菸灰缸……哼,我都給你記著呢!」童言瀟躺在蘇昱暉小區外的酒店房間裡,撩開褲腳用冰塊敷著白天跳牆崴傷的腳,自言自語。
他現在長大了,有能力跑出那個地獄一樣的家,找個地方躲起來舔舐傷口,可是回想起小時候,他爸總是在公司忙工作,只有他和那個惡毒的女人在家,動不動就被她又掐又打,每天過得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冰袋冰涼涼的,敷在腳腕上,疼痛感立即消散了些。童言瀟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昌叔,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小言,你又和你爸爸吵架了?」
看來這兩個老頭關係還真親密,自己剛從家裡跑出來,昌叔就知道了。他懶洋洋地「嗯」了聲,並不否認。
昌叔與童言瀟爸爸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脫褲子尿泥坑的情誼。他年輕時混黑道,一輩子沒結婚,無兒無女,在童氏企業做高管,算是他爸爸的助手,在福都市黑白兩道都多少有些人脈。
「小言,你爸爸老了,心臟又不好,別總惹他生氣。」昌叔在電話里心平氣和地說道。
「憑什麼?」童言瀟聞言一下直起身子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小時候他把我丟給那個惡毒的女人,讓我那麼多年一直處於她的陰影之下,那時候怎麼沒人去勸他多關心我一些呢?!」
每次說到他小時候被後媽虐待的事,童言瀟都很憤慨激動。昌叔連忙認錯:「好好好,我不提了。醫院說你不配合治療,住了兩天院就跑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由於小時候被虐待,長期缺愛,童言瀟不懂怎麼表達關心和愛,更把別人的關心和愛當做別有用心,用滿身鋒利的刺去回應長輩的每一次關心。他滿心不耐煩地說道:「我好了,是那些醫生小題大做。我國外那小公司有點事,我回去了一趟,有什麼問題?」
「好好好……」昌叔對他倒是比他那暴躁爹耐心多了,柔聲哄道,「你覺得沒問題就好。對了,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好像跑路了,龍七的人正在找他。如果被找到,怕是免不了被剁手跺腳,丟到街上做一輩子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