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推開門,見蘇昱暉已經清醒,正難受地捂著嘴不斷吐血,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流,被子上、床單上、甚至地上都是血。
蘇昱暉臉色蠟黃,嘴唇烏紫,滿頭是汗虛弱得無法起身。但見阿坤推開房門走進來,他瞬間驚恐不安地往後縮,眼睛裡蘊著深深的恐懼,看阿坤的眼神似看惡鬼一般,左手被拷在床頭,手銬深深勒進肉里,他卻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還在死命往後縮,恨不得離阿坤遠點,再遠點。
明明已被毆打致吐血這麼嚴重的傷,他看到阿坤的瞬間卻掙扎著死命後退,可以想像是多麼恐懼阿坤。
幾次慘無人道的毒打,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地槍殺,徹底摧毀蘇昱暉的自信,也讓他斷絕了反抗和尋死的心。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創傷,更是對於尊嚴和安全感的無情摧殘。身心雙重折磨下,痛苦銘刻進蘇昱暉的記憶中。
阿坤見他吐血這麼嚴重,卻並不驚慌。在人命和他的威嚴面前,蘇昱暉的命顯得微不足道。他叼著煙冷著臉走過去,看著驚恐不已的蘇昱暉,眼神輕蔑地說道:「還敢反抗我嗎?」
蘇昱暉連忙搖頭,蒼白的臉,驚懼的眼神,滿下巴的血,阿坤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蘇昱暉是徹底被他嚇怕了。
「很好。」阿坤這才掏出鑰匙將蘇昱暉的左手手銬解下來。已經被拷了兩天了,蘇昱暉左手一直這麼反在頭上,早已經麻木僵硬,突然被放開肯定痛得難以適應。誰知剛解開他的一瞬間,蘇昱暉就像耗子看見貓一樣,猛地從床上一翻而下,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沒有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毒打和折辱。
曾有僥倖從緬北逃出去的人,但大多數都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槍聲、毒打聲、電擊聲這些可怕的聲音和場面,持續在他們的記憶中回放,不斷地引發惡夢和心理上的痛苦,恐懼、焦慮和絕望。
見蘇昱暉驚恐不安地望著自己,阿坤知道自己成功成了蘇昱暉的陰影。日後噩夢將會如影隨形,一輩子跟隨蘇昱暉。他直起身子輕蔑地看著蘇昱暉,拿起對講機寒聲說道:「107包房來幾個人,送豬仔去醫院。」
陳軍的基地園區經常打死打傷人,還有利用價值的豬仔會在園區醫院得到治療,但別想奢望能藉此逃走,因為醫院也是陳軍的,而且看守更加嚴密,根本沒有絲毫逃跑的可能。
很快,蘇昱暉就被送進醫院。此時的他臉色慘白,嘴唇烏紫,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情況十分危機。
醫生一套檢查下來,冷漠對阿坤的手下說道:「胃出血,脾臟破裂,同時伴有腦震盪,救活的希望不大。是治療還是直接取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