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沉默一會兒道:「很辛苦吧, 這些年。」
儘管很生氣, 許和斂騙了她,但她還是很想問出這句話。
換作是她遭遇了那一系列的事情,精神早就崩潰了。
聽到這句話的許和斂勉強維持著自己鎮定的情緒。
「還好。」許和斂道:「我若是脆弱不堪,今天就沒辦法站到你面前了。」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我會慢慢走到人前, 拿回我母親的東西。」
太多年了, 他已經沒辦法忍受當初害死他母親的人依舊在這個世界上蹦躂。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堅決,堅決到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繫完全沒辦法割捨。而林植至今還當自己是半個局外人, 她一貫希望能少麻煩就少麻煩。
「拿回之後呢?」林植問。
許和斂則陷入茫然,半晌說不出話,就在林植以為他不會給出答案的時候,他說:「當然是和你一起回去了。」
林植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論是從私心還是從客觀角度來說,她都不能阻止他,系統給出的任務是讓「許和和」幸福,若是連心中的執念都完成不了,又哪來的幸福。
「我現在很混亂。」林植無力坐下。
「我知道。」
「你走過來點。別離我那麼遠。」
他朝林植走近,林植雙臂抬起環住他的腰,他身體一僵,下一秒林植的頭就靠上他的腹部。
這樣讓許和斂覺得,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的嫌隙,甚至比以往更近了一步。
誰也沒說話,林植靠了很久,離開時她垂著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有時想想,如果你真是我妹妹就好了。」
毫無邏輯的一句話。
她接著又說:「好啦,我現在沒事了,挺晚了,我要睡覺了,你母親的畫,你記得帶走。」
過會兒,林植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眼睛掃向那幅畫然後定住。
五千萬的畫呢,就這樣被留下了。
系統:宿主相信他說的話嗎?
林植:不知道。但是我總歸是要回家的。
許和斂關上門,他才發現剛剛被林植靠的地方有一片濡濕。
第二天,林植請了假沒去上學,豈料許和斂也沒去,十點多的時候,她從房間出來遇見許和斂,嚇了她好大一跳。
他不是應該很忙嗎?還有空倒騰手工活,好像是在搭建小房子,他把芝麻糊抱進去試了試小房子的大小,然後在往裡鋪毯子。
原來是在搭建貓窩。
許和斂太過凝神,沒有注意到林植的出現,直到芝麻糊喚了一聲,他回頭。
林植看清他眼底的青色,似是一夜沒睡。
林植指了指外面:「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