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小姐吃了幾口, 餘下的倒了。那些全是小姐你愛吃的菜。」
所以許和斂是在等她回家一起吃飯嗎?但是她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 他也沒有發消息來問過她。
「我知道了。你就按中午的準備吧。」
林植關上門, 她將芝麻糊抱在膝蓋上, 半天都保持一個姿勢沒有動,倒是芝麻糊翻了一個身,從林植膝蓋上逃走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這句話不適用於眼下這個狀況,林植還是決心和許和斂聊一聊,與其與他這樣不尷不尬地相處下去,不如快刀斬亂麻,尤其是在這知道那麼多事情之後。
許和斂還在露台上,他的假髮又戴上了,長長的, 比林植的頭髮還長, 若是原先那頭真發就好了, 假髮的存在多少會讓人感到一絲違和。
他的手裡多了一本書,但是書拿反了。
聽到林植的腳步聲, 他隨風看過來, 一側的頭髮沉在書里,眼睛在一瞬間亮了一下,但又很快沉寂下去。
之前那個說話欠收拾的許和斂如今面對著她多了幾分可憐狀,小心翼翼地, 不敢前進又懼怕後退, 生怕走錯一步,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一直在這裡待著, 不冷嗎?」林植注意到他的手被凍得通紅。
「阿植,如果我說冷的話,你會怎麼做?」許和斂沒有正面回答。
「我?」林植開始惡言惡語:「如果你冷的話,我就讓你穿著夏天的衣服去寒風中站一夜。「
為什麼他冷,要問她會怎麼做?
「今晚可以試試,興許是個不錯的體驗。」許和斂順著她的話說。
這讓林植覺得好像她對許和斂提出的任何無理惡毒的要求,他都會照做。
可是,明明他們之間的羈絆沒有想像中的深。
「許和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一個受氣包。」這是他現在給林植最大的感受,而林植自己恰恰是那個讓許和斂不停退讓的惡人。
許和斂反覆琢磨著受氣包三個字:「我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我,比起受氣包,或許用活該兩個字來形容更準確。用一個謊言來掩蓋另一個謊言,不是活該是什麼?」
他徹底將座椅轉過來,直面林植。他沒有站起來,他不想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在生氣的時候仰著脖子看他。
他這句話一出,就徹底往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林植喉嚨像被針刺了一樣,泛著酸澀的疼痛,她偏過臉,不知不覺紅了眼睛:「你是活該。」
許和斂笑得比哭還難看:「如果我是許和斂就好了。」
「你不是他。」林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