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宜向來比他受歡迎, 好像生來就會討所有人的喜歡, 包括他, 包括安蒂。
林植不是很喜歡他的弟弟嗎?但眼下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李擇博的面容上結了寒霜,但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此時憤怒的情緒倒也生得不太明顯,略微一思忖後,將想要敲門的手控制住,不作聲地離開。
林植余光中掃到一個人影,不過她沒有在意,她也萬萬想不到,她和鄭止里待在一塊還能被人誤會。
當薄薄的兩片美瞳被取下來, 鄭止里的瞳色恢復了綠寶石的色澤, 如同遊客進入大山深處所看到了那片雨後的蒼翠。
鄭止里的雙眼濕漉漉的, 仿佛被林植欺負得委屈可憐。
林植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動作這麼輕,你哭什麼?」
「以後我再戴這玩意兒我就是狗。丟人!」鄭止里捂住眼睛, 真是夠丟人的。起初是見到林植後情緒失控, 後來扯著取美瞳的謊,想和她單獨多待一會兒,結果又哭了。
娘嘰嘰的。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他敢毫不猶豫地高空蹦極, 敢騎著賽車一拼生死, 敢拿著刀威脅他的混帳爹,卻因為一點小事在林植面前掉眼淚。
林植說:「這有什麼好丟人的!我以前因為一些事在馬路上哇哇大哭, 好多人把我圍著安慰我。」
當然了,這是她現實世界的事情了。
於是鄭止里說:「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你出什麼事了?」
「不值一提。」林植說,都過去了。
鄭止里也只好止了問,他和林植好像很少有現在這樣彼此心平氣和聊天的時候,他不忍破壞眼下的氣氛,本還想當著林植的麵茶李擇宜兩句,眼下也放棄了。
「林姐姐,我們算是朋友嗎?」這是鄭止里眼下最在意的事情,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問出口。
林植好似從他短短一句話中看出了卑微:「是。」
一個人因她而卑微。
這是令林植最惶恐的事情。
驕傲也好,卑微也好,但如若一個人的轉變和自己扯上關係,那愧疚感就會像黑夜中的潮水一樣讓人呼吸不過來。
她說:「但是鄭少。你和我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我這個人其實挺平平無奇的,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或許你多年後回想起這段日子,就會有我回想起過往的感受,那就是不值一提。」
她說:「所以說你不要因為我影響你的情緒。」
怒意湧上了鄭止里的心頭,她這是既詆毀了他也是詆毀了自己:「林姐姐,你是覺得我的喜歡很廉價?」
她憑什麼可以這樣認為?
林植搖頭:「沒有人的喜歡是廉價的。鄭少,我終有一日會離開中央城,離開蘭卡,去我想要去的地方。」
鄭止里笑話:「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嗎?」
「如果有呢?」林植說。
「沒有如果這個選項。」少年鄭止里自大狂妄,是最刺眼的陽光也壓制不住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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