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廳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倉澤沒有再說話。喬黎低垂著頭,兩隻手緊緊相握,半邊臉藏在暗光中,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唯獨輕輕顫抖的肩膀,告訴別人他此刻的情緒並不穩定。
桌上,白色的酒從破碎的杯中緩緩流下,一下一下地滴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很快,就浸濕了一小片。
倉臨給喬黎包紮完傷口後,便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飲著酒。隨意綁著的頭髮,沒空修理的胡茬,眼睛怔怔地望著前方,似是在透過空氣思念著誰,又在遙望著誰,散發著傷感而頹廢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喬黎的房門被人從裡面輕輕推開,喬溫書的聲音毫無徵兆響起。
「澤,父親。」在叫到倉臨時,喬溫書的聲音遲疑了一兩秒,「爸。」
喬溫書很敏感,注意到了三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不解問:「你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凝滯的空氣瞬間流動起來。
三人恍然回神,喬黎連忙摸了把臉,調整好情緒免得被喬溫書看出來擔心。
倉澤迅速起身朝他走來,「怎麼醒了?我們吵到你了?」
喬溫書搖頭,淺淺一笑:「沒有,我睡得很好。」
這是他半個月以來,睡過的一次最踏實的覺。
「寶寶餓了沒?要不要先吃飯?」喬黎終於調整好了情緒,抬起頭笑著問喬溫書。
之前太激動,現在冷靜下來後聽到喬黎依舊喊他寶寶,喬溫書臉蛋微紅,不太好意思,「您叫我溫書吧。」他注意到喬黎眼角的紅潤,猶豫著問,「您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喬黎心裡一軟,旋即露出傷心的表情:「是的,爸爸我很難過,因為在爸爸心中,你不管多大都是爸爸心目中最喜歡的寶寶,所以......真的不能叫寶寶嗎?」
一雙狗狗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喬溫書。
喬溫書:「......」
喬溫書根本招架不住,無奈點頭:「隨便您吧。」
反正外婆也是一直叫他小寶來著。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喬溫書在心裡默默催眠自己。
喬黎登時喜笑顏開。
喬溫書見狀,也不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餘光不經意往下瞥,皺眉:「您受傷了?」
喬黎:「沒事,不小心割的,就一小道傷口,很快就恢復了。」
這話不假,他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強。
要不是倉臨剛才包紮得快,可能現在就恢復了。
喬溫書:「我幫.......」
話還沒說完,頭就被喬黎用力地揉了揉腦袋,「乖,相信你老爸,好嗎?」
他不想喬溫書浪費自己的精神力。
喬溫書看著他半響,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嗯。」
喬黎笑了,「乖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