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很快就坐了回去,熟悉的氣息驟然遠離,池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難言的失落漫上心頭。
「怎麼露出一副這種表情?」晏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笑著調侃道,「小衍太不乖了,整日裡就想著做那檔事。」
交握著的手再度被捏了捏,晏行故作煩惱道:「萬一哪天不能滿足小衍了,小衍是不是就要去找別人了?」
什,什麼叫整日裡就想著做那檔事?
慘遭蒙冤的小狐妖瞪大了雙眼,清澈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師尊又在欺負我……」
可憐他才是狐妖,卻被人那人直白的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蒼白無力地小聲控訴道。
「咳咳。」
一道熟悉嗓音從他們所坐位置的側後方傳來,池衍聽出正是柳含的聲音,似乎在提醒什麼。
她的師尊雲祁真人正朝他們走來,池衍猛然間意識到他和晏行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又跨過了正常的師徒距離,連忙坐直,在外人面前維持住正經模樣。
「仙尊。」
雲祁真人身為掌門,但每次對上晏行都格外拘謹,打了個招呼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寒暄。
兩人在談話,池衍見狀準備把手抽走,即將抽離的那刻,指尖卻被對方不容置疑地拽住了。
池衍一驚,下意識動作微弱地掙了掙,就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度愈重,直到他不再掙扎,才松下勁來。
然而很快對方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摩挲著,捉著他的手裡里外外地把玩。
不像其他師徒同坐一台時,徒弟都會稍稍往後坐,他與晏行的座位並列著,又挨得極近,兩人的衣色還相近,借著案幾的遮掩,不仔細看的話就會以為兩人的手各自在膝上擱著。
對方沒有其他出格的動作,私下裡兩人更是各種事情都做過了,眾目睽睽之下這種隱蔽的小動作卻讓池衍還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等到雲祁真人告辭,小狐妖才微不可微地舒了口氣。
「那麼緊張?」晏行笑道。
池衍對自己師尊的這種惡劣行徑可憐地已經越來越接受良好了,血淚教訓已經讓小狐妖知道這時候和對方嗆聲到頭來被再度逗弄的只會是自己,索性扭過頭目不斜視地坐好,趁著對方鬆懈的剎那立馬把自己的爪子縮回來揣懷裡,用肢體語言無聲地宣布不搭理自己師尊一刻鐘。
晏行看著學乖了的小狐狸還有些遺憾,笑了笑,同樣也把目光轉向台下的年輕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