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上將道,「歐爾那個性格,他會憎恨別人的欺騙,你們大概從此不會有友情了。」
「但有一種東西,在他的堅持里是凌駕於個人情感之上的——他不會去攔別人往上進取的路。」
「……什麼意思?」蕭蘭問。
「我的意思是——」
上將看著下意識以軍姿站著,脊背挺拔的蕭蘭。
「你現在像點樣子了。」
蕭蘭怔住!
……蕭蘭,你現在這樣……我看到了很高興……
……你現在像點樣子了。
歐爾在訓練室里說的第一句話在他腦海里滑過,蕭蘭腦中浮現歐爾的臉,以前在海茵和對方相處的一幕幕在大腦里掠過,蕭蘭終於首次認識到。
是了,歐爾就是這樣的人。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安德烈上將那裡,得到了姑且算是正面的評價。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掌控了蕭蘭的心臟,熱血自他背後往上一路上涌,觸碰到大腦,讓他連神經都一起震顫。
「……我可以嗎?」
他脫口而出,在這一刻遺忘了畏懼,直直望著安德烈的臉。
「身為一個Omega,難道真的可以有另一種生活嗎?」
安德烈沒有正面回答蕭蘭的話,他只是側過頭,目光順著窗簾未掩的窗戶眺望外面無盡的黑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上將的神情舒緩了,他的唇角微微揚起,眉眼之間竟然是溫柔的。
上將的聲音同夜色一樣厚重,蕭蘭怔怔地看著他,聽到他說。
「——Omega是自由的。」
第74章 (法安/歐爾×南白)
歐爾大步穿過軍部色澤冰冷的迴廊,心臟也和這些金屬一樣變得沉冷,重重的墜著,拖拽著他的情緒一同跌入谷底。
他來這裡之前想過許多種可能,但這些可能性歸類起來無非是兩種——他見到蕭蘭,從對方那裡得到下藥取得勝利這件事的解釋。他接受這個解釋,或者不接受。
甚至於,他在和南白聊過後,也朦朦朧朧地感覺到另一種基於其上兩種可能性外的結果。就是像小呆瓜說的那樣,他對蕭蘭的喜歡只是一種單方面的臆想。
即使真是歐爾最難以接受的那種,那一定也不是能馬上確定的事情,和蕭蘭見面只是第一步。
然而,事態的發展就是這樣猝不及防,在歐爾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就把一切真相赤.裸裸地攤開在歐爾面前,在這一天這一刻把歐爾苟延殘喘的幻想擊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