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安本來以為雪橇應該挺慢的,起碼沒有雪地車快。但長毛上繫著蝴蝶結看起來並不很健壯的麋鹿跑起來卻很快,兩隻麋鹿在前,雪橇瞬間就在雪地上快速滑行起來,拖出長長的兩道車轍。
他們沒要司機,拴著麋鹿的長繩牽在安德烈的手上。法安把防雪服的帽子帶上了,渾身上下就露出一張臉,眼睛圓溜溜地,看看扭動的鹿屁股,又看看上將。
安德烈揚了揚眉頭,把手上的繩子遞了過去。
「我會好好牽著的!」
法安頓時眉開眼笑,他的手剛握上繩子,前方的麋鹿卻忽然加速跑動起來。寒風在耳邊呼嘯,法安傻了一下,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拉住繩子。
安德烈似乎低笑了一聲,握住了法安的手帶著他收緊長繩,後方傳來的穩定的拉力讓奔著四條蹄子撒歡的麋鹿逐漸慢下了腳步。
法安心裡鬆了口氣,神經還緊繃著。安德烈放開了握著他的手,法安的手臂維持著剛剛施力的動作,他心裡緊張,小臂繃得緊巴巴的,不知不覺力道越加越大。
麋鹿的腳步也越來越慢,最後乾脆停下了。
法安茫然地看了看安德烈,又去看鹿。他試著甩了甩握著長繩的手,麋鹿的腳步紋絲不動,甚至已經開始低頭在雪地里聞嗅起來。
安德烈輕咳一聲,法安面子上掛不住,起身就要去拍麋鹿的屁股。上將沒拉住,麋鹿一個轉身,長角就拱著地上的積雪撒了法安一頭一臉。
法安頂著帽子上的雪憤怒地把手上的繩子塞回上將手裡,上將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抖,原本不動彈的麋鹿就小跑起來了。
「……很明顯。」法安盯著鹿屁股磨了磨一口白牙,「它們在針對我!」
安德烈側過頭,過了一會兒才轉過來,認真地附和道,「你說得對。」
麋鹿跑了好一會兒才跑到目的地。在途中他們已經翻過幾個小山頭,回頭再看不見服務中心的影子,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兩座連通的小木屋就孤零零的立在空曠的雪地上,它的門看起來用的是老式的鐵鎖,也沒有鑰匙。但安德烈用他和法安裝了晶片的終端對準鎖扣掃了一下,滴的一聲,鐵鎖就自動彈開了。
麋鹿被安置在兩棟木屋間搭起的草棚里,雖然前台說明了木屋中含電子設備,門鎖也證明了這一點,但一進門卻完全看不出現代化的影子。
原木地板,乾淨整潔的壁爐,旁邊堆放著乾草和木柴。壁爐前還有一個小火爐,上面架著一口鐵鍋,鍋蓋斜扣著,露出圓形的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