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也被嚇了一跳,受驚的兔子般動彈了一下。
歐爾卻沒有理會泛紅的手關節、整個咖啡廳的視線,他沉下嗓子,聲音低而緩,一字一頓對著南白道。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講完這句,停頓了一下,好像很困難一樣重重喘了口氣。左手抬了抬似乎想要捂住臉,但最後還是握緊了放到桌上,直面著南白。
「你總是用這種眼神看我。」歐爾說:「……就好像你他媽是真的喜歡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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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太犟了,這種時候還要拿臉上的兇狠對著別人。可他這時候臉上的傲慢早沒了,高高在上也不見了,脆弱變得明顯,像一個得不到愛的可憐蟲。
南白睜大了眼睛。
「你是喜歡和我當朋友。」
歐爾略微垂下了頭,他留著極短的頭髮,因此將頭垂下也掩不住什麼。從寬闊的額頭到高挺的鼻樑,連成很英俊的樣子,又很年輕,透著剛剛成年的alpha特有的單薄的強勢。
「我不知道我哥和你說了什麼。」他道,「你不用管他說的,我不需要你的勉強。就算你不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會就因為這個中斷和你的朋友關係。」
——原來他剛剛話中的嘲諷竟然是給自己的。
歐爾的嗓子啞了,最後還是抬手按了按隱約泛紅的眼角,就著垂頭的姿勢停頓兩秒後抬頭,手放了下來,除了泛紅的眼尾再看不出先前砸桌子時劇烈的情緒波動。
「我們會一直是朋友。」他重重咬著字,直視南白。
「可是……」南白和他四目相對,呆呆地說,「我不想和你當朋友啊。」
「我喜……」
「都說了你不用管我哥說的!」歐爾聽到開頭兩個字就炸了毛,粗暴地打斷了南白的話,不可自控地暴躁。
「你知道我喜歡你了,是吧?忘了它。別可憐我,別照顧我,就當沒發生過,別他媽再跟我談這個了。」
南白聽傻了,就聽懂了一句話,「你、你喜歡我啊?」
歐爾繃緊了下巴,臉上的神情不言而喻。
攏著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的一切一切朦朧的紗被撥開,南白的感官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清晰,他心裡剛才還泛濫的難過的潮浪一下子就被蒸發掉了,變成了雨水,正好澆灌他心中因歐爾的肯定而開出的小花。
他在這一刻完美地理解了歐爾了邏輯。
「法安……」南白試探著,見歐爾的視線果然沉了下來,果斷道,「法安他什麼也沒和我說。」
歐爾猛地抬眼!
「他只是知道了我……你,然後把你叫了過來,就沒有做別的了。」
因為歐爾現在聽不得「喜歡」兩個字,南白就含糊了過去,「他沒有和我說你的好話,也沒有勸我和你在一起,他連你的心意都沒有告訴我。」
歐爾震驚地看著他。
「所以。」南白深吸一口氣,鼓著胸膛對著歐爾擲地有聲地說:「我喜歡你,是真心的!」
「我不是為了和你繼續當朋友才說喜歡,我根本就不想和你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