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廳很大,但名額有限,除了搶到名額有學分拿的同學其他人基本不會來。陸景進去時還剩很多空位,他徑直走到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便開始玩手機。
不知道江秩抒在幹嘛,外出採風回來沒。
想知道便發消息問了,過了好幾分鐘都沒收到回復,垂頭翻聊天記錄時突然聽到有人叫。
劉弈走過來搭著他的肩在身側落座:「怎麼只有你?」
「只有我手速比較快。」
聞言他贊同地點了點頭,自顧自說了一連串他為了搶這個名額費了多大勁,過程有多曲折,搶到後又有多激動的話。
學分修不滿無法如期畢業,眼看著大三最後一學期了,掙點學分不容易,確實值得激動。
這傻大個自從與陸景冰釋前嫌後每次見到陸景都像見了親人似的滔滔不絕,和何濤那小子如出一轍,再也看不出半點囂張跋扈的影子。
陸景突然想起什麼拉著他問:「上次你跟我說的,目睹江秩抒一打三的事,其中一個是那晚暗巷裡的混混嗎?」
劉弈茅塞頓開似的打了個響指,言之鑿鑿:「對對對,其中一個在裡面。那會兒我還尋思著有點面熟,回來想了好久都沒想起在哪見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就是他。」
看來江秩抒沒撒謊。
手機震動幾下,陸景趁機瞥了一眼彈窗,是江秩抒的回覆。
江秩抒:是想見我了嗎?
看到這條消息,陸景已身在曹營心在漢,劉弈沒察覺,還壓低了聲音:「我就說江秩抒不是什麼好人吧,這麼久了還有人尋仇,當年肯定把別人得罪狠了。」
陸景反駁:「或許是對方把江秩抒得罪狠了,卻還小肚雞腸懷恨在心,怎麼說都是那些人的錯,江秩抒也是受害者。」
劉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突然肩頭壓上一隻手。他略微不耐煩地抬起頭:「誰啊……江,江學長,好巧,你也來聽講座?」
不知他何時站在那,劉弈看他雲淡風輕地微微仰起嘴角勾出的禮貌假笑,頓感後背發涼。
「我來找人。」江秩抒沒開口讓他坐過去,劉弈卻識趣地往裡面移了好幾個位置,眼睛左右亂瞟就是不敢對上江秩抒冷得浸人的視線,胡亂看向陸景說了句:「聽說這次講座學校邀請的是你們美院畢業的學長,快開始了,我要認真聽了。」
言外之意沒事別提他,更別和江秩抒提起剛才的話題,江秩抒那張冷著的臉是真滲人。
「你怎麼來了?」這句話似乎成了近期的高頻詞,江秩抒總是出其不意搞「突襲」,沒事先打招呼就突然出現。不可置否,陸景每次都心下雀躍,他喜歡這種預料之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