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裡,程媛摁亮了吊頂燈的開關。
冬綏劫後餘生地喘了口氣,問她。
齊越此刻被綁在一旁的椅子上,怒目圓睜,被膠帶封禁的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咒罵。
他萬萬沒想到程媛臨陣反水,狠狠將了他一軍。
「我在想,你是怎麼把賭注壓在我身上的。」程媛尋了處乾淨地面,盤腿而坐,看向冬綏的目光幽暗深邃。
她從兜里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根煙遞送到唇邊,卻並不點燃。
冬綏眼前的景象還是模模糊糊的,只能感受到從大開的窗戶處灌進來的凜冽寒風。於是他轉頭看向窗外,輕輕地說:「你們倆是一夥的。」
齊越還在拼命掙扎,他臉漲得通紅,瞪著冬綏。
「但是我不能對施暴者抱以幻想,我只能......」
冬綏不好意思地一笑,面色平靜,仿佛剛才一切都沒發生。
「我只能賭一賭,你的良知。」
程媛抽著煙,緩緩吐著煙圈,冬綏也安靜地坐著,不吵不鬧,目光投向窗外的大雪。
「你喜歡他嗎?」
聽到程媛這麼問,冬綏轉過頭,視線卻越過她,落在更遠的虛無:「我好像不配說喜歡。」
程媛饒有興致地挑眉:「為什麼?」
冬綏定定地看著她:「我是個沒意思的人,他不討厭我就不錯了,何談喜歡?」
「你們倆真是有趣。」程媛笑著說。
冬綏不解地轉過眼,像是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程媛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剛遇見他那會兒,夏安天天都跑來找我。」
「我在城西上初中,他在城東。隔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基本沒缺席過。」
不論晴雨霜雪,不論春夏秋冬。
「我還以為他哪根筋抽錯了對我有意思呢。」程媛將指尖的菸灰撣了撣,好整以暇地抱臂看他:「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站在校門口偷偷看一個人,專注到甚至把我都撂到了一邊。」
「我還沒見他這麼認真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