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夏安連帶著人和書一股腦收進懷裡:「我們冬小綏是個乖寶貝。」
冬綏抗拒地推了推他。都多大了還被人喊寶貝。
「明天就要上台跳舞了,緊張嗎?」
冬綏頷首。
「別緊張。」夏安摸了摸他的臉,覺得手感出奇地好,像一隻Q彈的果凍。
「夏哥陪你一起丟人。」
冬綏還抱有最後一絲僥倖,期待地抬頭問他:「那我們能戴奧特曼的面具上台嗎?」
夏安噎了一噎,開什麼玩笑?
他嚴肅地捏著冬綏的兩頰,又猛地鬆開:「你想都別想。」
冬綏被他捏疼了,皺著眉,低眼看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那雙大手:「疼。」
夏安乖乖鬆手了。
鬧了半天,也該睡覺了。夏安把床頭燈按滅,像往常一樣摟著冬綏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安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
他皺著眉,按了按冬綏不安分的小腦袋:「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呢?」
冬綏蹭了蹭,瓮聲瓮氣地說:「睡不著。」
床頭燈被打開,暖黃的燈光充盈在幽暗的室內。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冬綏不適地眯了眯眼。
夏安貼心地幫他擋住大片光亮。他單臂撐著頭,側身看他:「跟你夏哥說說,怎麼睡不著?」
冬綏仰著頭:「我覺得我現在變得好奇怪。」
夏安笑而不語,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覺得現在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我有了我很喜歡同樣也很喜歡我的人,也有了很多朋友,但是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我總感覺某一天你們都會離開,然後我還是一個人,那該有多可怕。」冬綏說著,緊緊環住了夏安的腰身。
夏安撫摸著他背部微微繃起的兩片薄薄的蝴蝶骨,一下一下,輕柔而有力。
「別害怕。」他說,「冬小綏,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總是患得患失。
冬綏覺得眼眶有點酸,淚意翻湧:「都怪你,以前我無堅不摧。」
就像一隻蝸牛一樣,鑄造一副堅不可摧的盔甲,自己則永遠龜縮在裡面,對所有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夏安輕輕笑了一聲:「我記得剛見面的時候你一直戴著耳機,對我愛答不理的,之後為什麼不戴了?」
冬綏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因為你來了。」
是啊,因為你來了。夏安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一句話,他忽然長嘆了一聲:「哪裡只有我改變了你啊,明明你也改變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