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姐兒,你先告訴為父為何去找夕姐兒。」萬慶侯靜靜聽了一會兒,突然打斷柳惠妍的長篇大論。
柳惠妍一愣,沒想到萬慶侯的關注點竟然不一樣。
她下意識看向何氏,何氏反應也慢了半拍。
何氏賭的就是萬慶侯對她還有舊情,便以這種最激烈的方式把顧夕顏的惡行捅到萬慶侯跟前。
可她沒想到,萬慶侯除了一開始的慌亂,很快就變得這樣理智。
「為父問你話,你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不敢回答?」萬慶侯眸色銳利如刀。
他到底是成德帝身邊的寵臣,此刻故意釋放威壓,柳惠妍這樣的又怎麼受得住?
她一慌,便哆哆嗦嗦辯解:「女、女兒是想求大姐、姐幫、幫個小忙,誰知大姐姐突然間就疾言令色,趕女兒走——」
「你且說說,想讓夕姐兒幫你什麼?!」萬慶侯不耐煩聽她說完。
柳惠妍眼神遊離,不敢看萬慶侯。
「讓為父猜猜看,你想讓夕姐兒幫你結識昨晚那位公子,是吧?」萬慶侯冷冷看著柳惠妍。
柳惠妍這時再忍不住,她痛哭出聲:「她是我長姐,我讓她幫我牽線搭橋怎麼就不可以?父親待她那樣好,即便是回報父親,她也應該幫我——」
她話未說完,萬慶侯一掌狠狠甩了下來。
室內頓時一片死寂。
何氏瞪圓雙眼,她跌跌撞撞下了床,把柳惠妍護在自己身後,嬌嬌怯怯地哭訴:「侯爺這是做什麼?!四姑娘是您女兒啊,平素侯爺冷淡就算了,為何關乎四姑娘的婚姻大事侯爺也一點都不上心?」
「就憑她這德行,還想高攀上人家公子?誰給她的臉!」萬慶侯氣極之下,說出了心裡話。
何氏臉色蒼白如雪:「在侯爺心裡,四姑娘這樣不堪,皆是因為有一個婢妾這樣的娘吧?」
「我且問你,是不是你教唆她去找夕姐兒?你今日這一出苦肉計,是不是也是算計好的?」萬慶侯接連指出兩個心中的疑問。
何氏低下頭,雙拳緊握。原來侯爺什麼都知道,他輕易識穿她所有的伎倆。
柳惠妍這時顧不得許多,跪倒在萬慶侯跟前邊哭邊道:「是女兒自己的主意,姨娘想阻止女兒,這事與姨娘無關,父親莫遷怒姨娘。」
萬慶侯看著何氏,痛心疾首地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看看惠姐兒被你教成什麼德行?夕姐兒說的沒錯,你不會教女兒。但凡你在惠姐兒身上花點功夫,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知輕重。」
「我會變成這樣不是因為侯爺麼?當年我成為侯爺的妾室,夫人想著法子刁難。在那種情況下,侯爺有幫過我嗎?沒有,侯爺的心思在朝堂上,顧不上後院,我只能靠自己精心算計才能在夫人的磋磨之中活下來!是侯爺讓我變成今天的模樣,是侯爺讓我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