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這才確定這位公子確實是中了毒。
恰在這時,方才一動不動的老鼠突然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吳大夫:……
如此循環往復一整天,老鼠還是堅強地活著,以至於吳大夫仍然不確定他的病患是不是中了毒。
周暮看吳大夫一臉懵圈的樣子,揮揮手,「給大夫診金,把人送走。」
齊悠遠負責把吳大夫送走,齊致遠則負責送周暮回府。
「那位吳大夫一看便是庸醫,還不如袁大夫的醫術了得。公子莫灰心,陛下在遍尋天下名醫,明覺大師也在找尋,總有一日能解除公子體內的毒。」齊致遠啦啦雜雜安慰了周暮一通。
周暮本來就沒敢抱什麼期望,這會子倒也沒有多失望:「聒噪。」
齊致遠當然也看得出公子意興闌珊,他不敢再吱聲兒,只好去找尹嬤嬤,希望能把顧姑娘接過來。
只要見到顧姑娘,公子的心情就會變好。
尹嬤嬤果然去到隔壁,如此這般把周暮今日見大夫的經過說了。
顧夕顏本來還想晾周暮幾天,誰讓他罵她是不能見光的蛆蟲?但一聽說見大夫的事,她又不忍心了,二話不說便去到隔壁。
她去到的時候,周暮正在涼亭彈琴。
他衣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大冬天也不裹得嚴實一些,身上還穿著一襲黑衣,長發濃稠如墨,散了一肩,乍一看像是風流失意的落拓公子。
剛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周暮以為是尹嬤嬤,待聞到獨屬於顧夕顏身上的檀香時,他未動聲色。
待那人悄無聲息到了他身後,他一伸長臂,便攬住她的纖腰,帶入自己懷中。
顧夕顏猝不及防地落入周暮懷裡,嚇得不輕。
在看到周暮臉上促狹的笑意時,她惱了,往他身上掄了幾記粉拳:「公子嚇死我了。」
「膽兒真小。」周暮原是故意捉弄顧夕顏,只是溫香軟玉在懷,氣氛就漸漸變得曖昧。
少女因為受到驚嚇,高聳的胸劇烈起伏,那樣的弧度端的是驚人。因為離得近,似乎還聞到她身上淡淡的乳香。
顧夕顏看著周暮漸漸深黯的眸子,不覺摒住了呼吸。
只是那人看著她半晌,突然放開她,把她推遠一些。
顧夕顏想起他中了毒,便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們確實不宜過於親近。
她在旁邊找了張木櫈坐下,關切地問道:「方才聽公子琴音晦澀,可是心情不好?」
周暮不知顧夕顏是尹嬤嬤找過來的,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剛好這首曲子意境如此,我換一首輕快點的曲子。」
說完,一曲完全不同風格的曲子自他飛揚的指尖傾泄而出。
顧夕顏本意是過來安撫周暮的,誰知到頭來,反而是她有耳福,聽到旁人沒有機會傾聽的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