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用詞不準確。」顧夕顏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身上。
莞兒依舊站著,眼神不變。
「莞兒這支舞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支舞,沒有之一。我想,往後也不會再有。」顧夕顏說著,對莞兒燦爛一笑。
莞兒此前以為顧夕顏會否定她的舞,但顧夕顏的話一出來,她不免有些錯愕。
她知道這些貴公子圖的是她的身子,她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對象兒,花點銀子便能享受她的服侍。
她賣笑、陪酒、跳舞、唱曲兒,甚至賣身,明碼標價,似她這樣的女子是最不值錢的。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皮肉生涯,也早已認了命,她也沒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麼不好。
偏偏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被顧夕顏放在平常人的位置看待。
「我也覺得莞兒姑娘剛才那支舞跳得不錯。」周暮淡聲附和。
方才直白道出莞兒身份的那位紫衣公子頓時覺得臉熱。分明是他看低莞兒,卻以為顧姑娘也會像他一樣,知道莞兒的身份後輕視她,卻原來是自己卑劣。
許言卿輕挑眉頭,對莞兒道:「莞兒姑娘,我敬你,為剛才那支舞。」
他說著把酒一飲而盡。
莞兒對他一笑:「我想坐許公子身邊,可以麼?」
許言卿看到莞兒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忙把王易安推出來:「你坐易安身邊,他那兒有空位。」
王易安就坐在許言卿的隔壁位置,他深深看一眼許言卿,「如果莞兒姑娘不嫌棄的話,來我身邊坐。」
此後有董永活躍氣氛,莞兒這段小插曲很快便被人拋之腦後。
後來大家玩起了飛花令,顧夕顏琴、書、畫樣樣不能,自然不會參與。周暮見她不參與,便也沒興趣,更何況他也不喜歡在場諸位公子的目光落在顧夕顏臉上,便也興致缺缺。
趁那十幾位公子玩飛花令,周暮牽起顧夕顏的手,走到船頭。
雪還在下,江中風大,周暮怕凍著顧夕顏,便用裘衣把她裹緊,只露出她嬌俏的一張小臉蛋。
「冷嗎?」周暮牽著姑娘的小手,暖暖的,讓他安心。
「不冷。咱們真要在畫舫上守歲啊?」顧夕顏仰頭看著周暮。
雪花溫柔地下著,有幾片雪花堪堪落在顧夕顏秀氣的眉宇間,很快化水。
周暮一時情動,俯身想親上她的瞬間,卻正對上船艙里許言卿幽深的目光。
他眸色一黯,牽著顧夕顏的手繞到旁邊,避開了許言卿嫉妒的眼神。
「說好要守歲的,今年是你我相識的第一年,不能半途而廢。」周暮說著,又低聲補充一句:「等那些人玩完飛花令,我便趕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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