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湘城做給他看的。
甚至有可能,他們來之前,湘城就開始做這些表面功夫了。
若不是今天這件事,他還不知道整個湘城僅是表面平和,骨子裡實則是千瘡百孔。
「沒有辦法,」開車的手下看著後視鏡,安撫陳局,「您也知道,姜少、小少爺身份都很隱秘,不說湘城,江京也沒幾個人能夠格見到姜少。您想讓湘城這些人一眼看出來,也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不過有句話陳局說的倒沒錯。
姜鶴手上那手錶,確實稀罕,整個江京也就那麼一件。
要不說怎麼懷璧其罪呢。
他們也確實會挑東西,正好就挑到了姜鶴頭上。
手下看著後視鏡里黑著臉的陳局,暗自抹汗。
就是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承受陳局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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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麼離開,沒事吧?」沈清跟著他們出了警局大門。
還是覺得玄幻。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莊嚴肅穆的大門。
頭頂夕陽已經只剩小半邊,顏色紅彤彤的,幾乎不刺眼,但沈清還是覺得恍惚。
……就這麼出來了?
「沒事,」明東珩見姜附離對沈清挺尊敬,他也放低姿態,目光冷酷地看了後面一眼,才道:「您放心離開,他們不敢再找你了。」
「那就好。」沈清呼出一口氣。
白蘞一出來就看到蹲在對面的兩人,小七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身邊,抬頭望天。
她頓了一下,偏頭看向姜附離,把姜鶴交給他:「我等一下我舅舅,你帶姜鶴先回去。」
夕陽將她輪廓照得極其分明,一身素色襦裙,卻比晚霞更肆意。
姜附離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把姜鶴接過來。
作為研究員,姜附離的手絕對是稱得上為一雙藝術品,骨節分明又裹著淡淡冷玉般的寒意。
白蘞攬在姜鶴胳膊上的手指卻更為纖細,流暢的冷白色,讓人很難想像就是這雙手彈奏出千軍萬馬。
他接過姜鶴的時候,難以避免的觸碰到那冷白色。
一觸即放,並不如他手心那般寒涼。
姜鶴緊緊抓著白蘞的衣袖,並不放手。
姜附離淡淡看他緊閉的雙眼。
「姜小鳥?」白蘞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後低聲安慰,「姐姐現在有事,伱先放手,明天早上我就去看你?」
姜鶴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手指鬆開。
姜附離這才冷冷的抱著他,「不用明東珩送你們回去?」
「不用。」白蘞懶洋洋的撫平衣袖與裙擺。
等明東珩將車開走,對面那三個人才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姐。」
「嗯,」白蘞逆著夕陽而立,朝毛坤懶洋洋的介紹,「我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