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將書包扔到石桌上,伸手抓著紀慕蘭小心維護的披肩,紀慕蘭沒料到白蘞有這麼大的動作,也沒想到她會對自己動手。
一個趔趄就被白蘞抓住。
白蘞單手抓著紀慕蘭的衣領,她比紀慕蘭高,臉極其的白,手指緩緩收緊。
面無表情。
毛坤見狀不好,連忙放下手中的宣紙,給白蘞遞過去一根煙,又點上火:「姐,消消氣!」
白蘞呼出一口氣,另一隻手鬆松夾著細長的香菸,菸頭猩紅的點綴。
煙霧淺淺模糊了她的臉,她微微歪著腦袋,冷白的指尖輕彈了下煙,她聲音又輕又緩:「紀慕蘭,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扮演好在外公面前的角色,否則……」
她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隨手扔掉煙,抬腳踩滅。
然後慵懶地抬頭,朝紀慕蘭勾出了個笑,像是血海堆里綻放的曼陀羅,危險又迷人。
對著紀慕蘭無聲做了個「砰」的口型。
紀慕蘭捂著華麗的披肩,看著白蘞恢復成無辜模樣去開門。
「外公,」白蘞接過紀衡手裡的魚竿,挑眉,「你們釣到魚了?」
身後,陳局背後掛著魚簍,腰間左右兩邊各掛著兩條大魚,「白小姐,你看,一條是我釣的,一條你外公釣的。」
他轉著身,向白蘞展示自己的魚。
白蘞看著明明有魚簍,非得將魚掛在腰間展示的陳局:「先進來。」
紀衡一進去就看到紀慕蘭,他腳步一頓,「你怎麼來了?晚上在這吃?」
「我來找你們出去吃飯的,晚上請許小姐吃飯,」紀慕蘭輕咳一聲,她沒看白蘞,面色有些發白,「順便問問……阿蘞怎麼拉黑我了。」
「吃飯?」紀衡沒回她最後一句話,只道:「今天我要跟小陳喝兩杯,就不去了。」
紀慕蘭簡直不敢相信紀衡的話。
她看看紀衡,又看看站在一邊腰間掛著魚,十分不倫不類的陳局,還有縮在角落裡的黃毛……
這些人都是什麼烏煙瘴氣的東西?
白蘞回湘城學了些什麼?
放著許恩的飯局不去,在這裡吃飯?
她這麼費心費力的給他們找關係,寧可說服許恩,也要拉上紀衡白蘞,這兩人卻一點也不明白她的苦心。
早該知道,白蘞根本就不開竅!
「隨你們!」紀慕蘭捂著脖子,也不看白蘞,「我走了。」
她直接走出院門。
打了電話讓司機來青水街接她。
路上踩到一個有積水的磚塊,髒污的水濺到她的皮鞋上,紀慕蘭面色更冷。
「怎麼這麼晚才來,」飯局,許恩看向紀慕蘭,「他倆沒來?」
他指的是白蘞跟紀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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