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大部分證據都被劉董刪了,證人也沒想到情況逆轉。
遲雲岱的目光在場沒幾個人敢對視,被他看得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申請撤回該項證據。」遲雲岱再次抬手。
陪審團回過神,幾乎都沒說話,只互相看了一眼,就讓人把趙景州找的這項證據駁回,第一個證人也被帶離場上。
「我這裡有一張申請訴書,還有視頻與證據,」遲雲岱看著法官,「由十九名公民聯名上訴與證據。劉新明三番五次欺壓旗下藝人,並涉嫌威脅、欺辱,且在事發當日,騷擾威脅閆鷺小姐,激起我方當事人憤怒,依法應減輕處罰。」
這一份證據提交。
原告席位上的劉董表情終於沒忍住,他猛地站起來。
遲雲岱抽出一張訴狀,勢如破竹:「我方當事人無犯罪記錄,主觀無惡性,殺人罪理應懲罰。但刑罰是為了改造罪犯,我方當事人主觀並無惡性,危險程度極小。且劉新明對此案件有重大過錯,所以,我方申請審判庭對我方當事人從輕、減輕處罰,以明司法正義。」
劉董那一方還想說話。
遲雲岱終於看向他們那邊,「最後,趙律師,請問你對劉新明的犯罪過往知情嗎?」
「不知情。」趙景州深深看了眼劉董,搖頭。
「嗯,」遲雲岱點點頭,「辯方律師捏造律法條令,我有理由懷疑對方的職業道德,申請上訴。」
法庭猶如平靜滾燙的油鍋滴進了一滴水。
忽然間沸騰起來。
遲雲岱沒有用過激的語言,聲音也沒那麼鏗鏘,他只是冷靜的指出對方問題,提起上訴。
但他提供的每一個證據、說出的每條辯詞都引爆法庭。
審判團的人結合證據討論了很久。
「最後,」遲雲岱終於看向劉董,冷冷的,「針對劉新明的侵害事件,您作為他的父親知情還是不知情?」
「我並不知情。」劉董手撐著桌子,他死死盯著遲雲岱。
腦門青筋暴起,表情幾乎歇斯底里。
「很好,」遲雲岱抽出一張反入侵記錄,感謝姜公子的幫助,被刪除的東西不僅全都找回,還附上了IP記錄,「這裡是視頻、刪除恢復記錄,證人的手機出事後,手機只在您跟湘城警官手中出現過,視頻被人惡意刪除。」
「所以,劉先生——」
遲雲岱冷笑:「您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視頻是警方刪的吧?」
「嘩——」
這你讓劉董怎麼說?
污衊警方刪的?
他敢在法庭上這麼說?
整個法庭再次陷入軒然大波。
劉董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困境,他們這一邊所有人的邏輯思維都被遲雲岱牢牢把控。
包括趙景州。
你完全找不到遲雲岱任何邏輯漏洞。
「啪——」
法官敲下法槌,「肅靜,肅靜。」
法庭上互相交流的聲音漸漸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