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些新來的獄友知道這些,都要想找個機會揍他一頓,立威以免自己之後受到欺負,這種事隔兩天就有一次。
上次就是在他洗澡的時候,張世澤將單詞本放在淋浴頭邊,一邊洗澡一邊背書。
洗澡不會有獄警看著,張世澤剛穿好衣服,對方就跟他打起來。
雖然打贏了,但是單詞本被泡壞了。
白蘞坐到他對面,把新的一本單詞本遞給他,並道:「遲律下個月就要回來了。」
張世澤一臉懵地抬頭,姜附離把新的筆記本扔給他,十分嫌棄:「趕緊背完。」
兩個小時的輔導課上完,姜附離跟白蘞才出去。
背後。
張世澤看著兩人的背影離開,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去,他慢慢算著,還有半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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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完張世澤,白蘞沒去圖書館。
姜附離開車來到城東湘山大道,大道邊的商場修建完工,正在招商,他將車停在一家老中醫店前。
店鋪是老店鋪,但因為開不下去轉讓了。
姜附離抬頭,看著店鋪上寫的四個大字——
懸康藥業。
四個字一氣呵成的行雲流水,入木三分,字裡行間似乎能看到寫這字人的灑脫飄逸。
九點多接近十點,店門口不時有人過來買「固本膏」。
文旅已經將「固本膏」列為湘城特產,便宜又實惠,來這的人都會帶上幾瓶回去,有些用過的知道藥效好,還特地托人來買。
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中藥味。
裡面大堂好幾個工作人員,左邊則是放著桌子,桌前坐著一位老中醫。
白蘞跟姜附離一進來,整個暗沉的大堂似乎都亮了幾分。
大堂經理連忙過來,他沒敢看白蘞身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男人,只低頭恭敬地將白蘞帶到後面,「白小姐。」
後面一個中年醫生早就到了,姓何,何志偉。
姜附離往四周看了會兒,然後坐到旁邊,手腕輕輕搭在扶手上,眉眼清冷。
隨意地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上一杯,禮儀極好,沒說話,只是壓迫感很強。
何醫生不動聲色地觀察白蘞,確實如同上面說的一樣,年輕。
旁邊姜附離眼睛淡淡過來,何醫生不由感覺到莫名的壓迫感,他頭皮一陣發麻不敢多看白蘞。
白蘞將書包放在一邊,不緊不慢地抽出自己的銀針,眉眼低了低,「不是有兩個人?還有位老師呢?」
何醫生聲音一頓,「我師弟他有事,只有我來了。」
哪裡是有事,不過是何師弟覺得讓一個女生教他們針灸似在開玩笑,沒來。
白蘞頷首,沒再多問,她跟何志偉聊著天。
話題引申到針灸上,現代針灸與古時有差別,白蘞也不敢亂教。
姜附離沒呆一會兒,姜西珏的電話就打過來,他神情肅冷地掛斷電話,與白蘞說了聲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