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個打火機。
她應該是有些懶了,修長的手指懶得撥弄琴弦,就拿起旁邊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按壓著。
姜附離是有那麽一點潔癖在身上的。
她只帶了個打火機。
幽藍的火光在她那雙深黑的眸子裡倒映出來,睫毛被拉長出很長一條影子。
應該是注意到有人推門,她回頭,微微坐直了些,頭髮隨意挽著,幾縷沒有挽上去,落在眉骨上,她將琴放下站起來:「看來呆得太久了,你都回來了。」
「學校有點事,你晚上吃什麽了?」姜附離走近,彎腰將散落一地的紙張一一撿起來,光風霽月的風致。
新一批考研就要開始了,校方其實想要問他要不要再收兩個組員,不過沒人敢跟他提。
當他手下的人,除非是賀文那樣的天資,不然很少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太笨說不通的,姜公子真的是看一眼也嫌多。
「外公他們釣的魚,今天是陳局做的飯,」白蘞還把玩著打火機,看著他把東西整理整齊,規整的放在旁邊的書架上,「舅媽給你留了兩條,明天還有湯要給你帶上。」
「好。」姜附離對大部分事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出身顯赫,但在實驗室過的比馬院士還要簡樸,他這個人對什麽都很寡淡,實驗室那種機密的地方,明東珩跟姜家也不能隨意進去。
倒是有給他開個特殊通道,自己嫌麻煩關了。
也就在湘城,跟白蘞姜鶴一起吃晚飯的那段時間,姜附離沒在實驗室吃過,明東珩才安排過一段時間的晚飯。
但現在,沈清跟紀衡他們總會讓姜附離去實驗室的時候帶上食盒,大部分是沈清做的大菜燉的湯。
「我舅媽在湯里加了點料……」白蘞懶洋洋地站在他旁邊,看他整理書架,說到加料,她語氣微頓了些。
姜附離側身,伸手繞過她的腰身,指尖收緊,微微低頭,只垂下眼眸,近在咫尺的距離,有條不紊地問她:「什麽料?」
「唐銘跟寧肖兩個喝的。」白蘞目光看著門外,在想姜鶴會不會突然回來。
姜附離低頭,逆著背後那盞燈,低頭吻上來。
手臂彎曲扣在她的腰上,明明看起來矜冷的樣子,緊繃的手臂間卻剛勁有力,半挽起的袖子,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
「想什麽呢,」又是好久之後,姜附離才沉著聲音,淡淡看向門口,「沒錄姜小鳥的指紋。」
302,也只有白蘞跟他的指紋。
「一月份,我有半個月的假,」姜附離伸手,把落在她脖頸間的頭髮撇到她的耳後,「我們去雪山,那裡還有個遺址。」
「請這麽長時間的假,」白蘞看他,「你的暗物質不研究了?」
「不急於一時,」姜附離笑笑,低頭一看還放在地上的琴,「今天怎麽這麽晚還在琴房。」
他回想白蘞的日程,閆鷺在北城為新戲準備,也沒有要出新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