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家薇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她終於看清小七的臉,「你的腿……」
小七卻很平靜,他早已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自己的身份,一如既往的平靜,禮貌:「謝謝您,好多了。」
任家薇小心翼翼,又飽含歉疚深深無力的表情,他有些無法回應,這種血緣關係太陌生了。
「好,好。」任家薇似乎低喃著說了一句,跟著白蘞的人,都格外的有禮貌,即便是這種時候。
她仔仔細細看著小七的那張臉,好像也不是那麽太意外,當初在機場第一次見面,她就曾被小七驚到,他的神態跟氣質,真的像紀紹榮。
「你叫毛小七是吧。」商場裡叱詫風雲的女強人,此時眼睛紅了。
毛小七。
小七。
她有試圖去想這麽簡單的一個名字是誰取的,他在孤兒院長大,是孤兒院的人給他取的嗎?
她想起來那天任謙對她說,他初二沒上完,他們想用出國留學高高在上的希望他跟任晚萱私了。
初二沒上完的他是痛苦的,卻被他們惡劣地用來作為條件,在他的傷口上撕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她想起那天晚上白蘞反問她的那一句。
越想,任家薇越喘不過氣來。
法院門口。
接白蘞的車停下來。
是輛商務車。
後門打開,沈清從裡面露出臉來,她十分熟練的叫幾個孩子,「快上來,你們陳叔今天做了一手醬鴨,你們肯定喜歡。」
她又問起小七的腿。
小七露出溫潤的笑,「謝謝舅媽。」
這群人,都隨著白蘞叫沈清舅媽,他們幾個都幾乎是沒有父母的,白蘞也是相當於沒有,沈清跟紀紹軍在他們生命里扮演了重要角色。
任家薇恍惚地看著沈清,這個她曾經覺得市儈的女人。
現在她卻無比感謝有她的存在。
她又試圖在想,若是沒有白蘞沒有沈清,她的孩子現在應該在哪裡,是不是已經被她跟任謙卑劣地聯手被迫簽下了私了協議?
黑色的商務車離開。
頭頂陽光清冷,任家薇精神已經恍惚了。
她伸手,打開手機,重新聯繫紀邵榮。
**
小七的事。
直到晚上的時候,白蘞才告訴紀衡。
紀衡一個人坐在103的院子裡,拿著菸袋,垂頭慢慢抽著,指尖有些顫抖。
玻璃頂還沒拆開,裡面滿是煙霧。
姜附離從外面走進來,伸手按開頭頂玻璃的開關,頂層的玻璃向兩邊移開,露出一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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