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簡秋綏相處了這麼段時間,許晴晚越來越發現了一件事,簡秋綏這個人啊,雖然年歲在增長,面容也褪去少時青澀,性格也成熟了不少,可骨子裡的少年的天性,卻一直存留了下來。
就像是逗小侄女一樣,簡秋綏也是常常這樣逗自己。
有時候猜得到緣由,但更多時候,許晴晚完全猜不到緣由,也無法很好地應對。
在簡秋綏的目光下,她總是顯得笨拙,無所適從,卻又是充滿歡喜地期待著,這道目光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能再久那麼一點。
許晴晚好脾氣慣了,知道被打趣了,也只是溫聲地說:「不用謝。」
街道聲音嘈雜,人聲汽車鳴笛聲混在一處,身側的一聲低笑,裹進很輕的晚風裡,在耳畔顯得格外清晰。
就是在此時,許晴晚更能感覺到,此時的自己,距離這個人是這樣的近。
「還繼續逛會嗎?」
許晴晚聽到這句話時,簡秋綏目光正掃過她雙手捧著的鍋盔餅。
飽食的人,吃了一半,已經算是盡力而為。
許晴晚輕聲地說:「再逛會吧,有點……撐。」
剛說完,許晴晚就頓住了,她一開始還說餓,現在又說撐,簡秋綏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反應不過來她的謊言。
已經認定自己露餡的許晴晚,頗為心虛地捏緊了鍋盔餅的紙袋,抬眼瞟了過去。
簡秋綏挑眉看著她。
明顯是看破了她的謊言。
許晴晚只能下意識輕聲喊他:「阿綏……」
簡秋綏口吻無奈:「第二次了。」
許晴晚鼻腔溢出一聲疑問:「嗯?」
簡秋綏沒有回答,只是邁著長腿,朝著前面走去。
許晴晚跟在身側,咬了口手裡還熱乎的鍋盔餅。
心裡還在想這個第二次,到底是什麼第二次。
走了會,簡秋綏問:「還吃麼?」
許晴晚注意到旁邊就有個垃圾桶,簡秋綏手裡拿著空紙袋,大概是問她要不要一起丟。
已經慘遭露餡的許晴晚,生理已經在高呼很撐,一點都塞不下了,精神卻還有點最後紙糊的執著,畢竟沒被戳破的窗戶紙,也還是窗戶紙啊。
簡秋綏卻像是看穿了她的猶豫,嗓音含笑:「不想吃就扔了,就別再帶上車了。」
許晴晚這才點了點頭,把這燙手山芋遞了出去。
坐上車,空調的溫度開得正好。
最近晝夜溫差大,午後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到了晚上,晚風就裹著冷意,竄進皮膚里。
身上寒氣被衝散不少,許晴晚感覺四肢都舒展開,泛涼的手也逐漸變得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