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那樣……」
「嗯,知道你不會。」
所以他很想,但也沒出手過。
「餓不餓,下來吃飯。」
陳甸甸點了點頭說好,看著他站起身從房間裡離開的背影,眼神又忍不住放在這張模糊不清的情書上。
歲月似乎在懲罰她的失約,任憑她睜大眼睛,用手機照著燈,也只能看到勉強幾個字,根本拼湊不成一句,也猜不出他想寫什麼。
過了那麼多年,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她喪氣地去洗澡吃飯。
晚上處理了一些殘留的工作,捏了捏脖頸,穿著拖鞋倒了杯白開水,他回了臥室洗澡,書房門大開著。
走進去,想幫他把開著的電腦關上,萬一文檔沒保存沒了電就不好了。
目光倏然停在他電腦開著的文檔上。
她點開。
一個是他們之前簽的結婚協議文檔。
一個是個新建空白文檔,被命名為「給十六歲陳甸甸同學的情書」。
結婚協議上敲打的所有字都被刪掉了。
只剩下一行字。
陳甸甸齊昂,百年好合。
電腦桌面上放了好幾張廢掉的紙團,跟她剛才拿著的那張泛黃的情書是一模一樣的紙張。
他剛才出門是買這個。
此時正中間鋪展開的藍色卡紙,只寫了兩個字。
情書
剩下的估計沒想好怎麼寫,開始用電腦文檔起稿。
結果還是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陳甸甸盯著笑了聲,佯裝沒看見,從書房中退了出來。
剛才還裝不在意的樣子呢。
等他從浴室出來,陳甸甸已經躺進被窩了,閉著眼睛犯困,也沒真睡著。
等他睡下,就側過身去抱緊他的腰,迷迷糊糊喊了他一聲:「齊昂。」
齊昂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攏著她的肩膀,嗓音像是水潤過一樣啞,在漆黑夜裡如同低沉的琴弦。
「怎麼不叫老公了。」
陳甸甸就叫:「老公。」
她又忽然仰起頭,問他:「我們真的要辦婚禮嗎?我請誰?」
她那邊,沒什麼親人。
齊昂就說:「結婚是我們兩個的儀式,誰都不來也要結。」
陳甸甸就悶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