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初心顺势扑在他的怀里,从副驾扑过来,中间隔着汽车的手刹档位还有小垃圾筒,身底下像枕着石头,硌得难受,不过她实在是太高兴了,一定要抱抱他,因此,不管不顾地扑过来,赖在他的身上,咕咕地一个劲地傻笑着。
因为郑子吟的执行力,叶俏俏恶狠狠的诅咒给初心带来的满满负能量也在片刻间烟消云散。她偎在郑子吟双腿上,闻着他身上洁净清新的好闻男人气息,心想着自己聪明漂亮,具有超人般的能力,再加上郑子吟那么爱她,两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呢,叶俏俏诅咒她打不过命运,哼哼,她相信爱定能胜天!
很快的,暑假结束,开学在即。郑子吟开车带着初心去上海。临走前天,在郑家收拾行李。
初心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收拾完行李,在郑家的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郑建国谄媚地笑着走过来,挨着初心坐着,对她说道:“心心,你教张妈那些下人做的天鹅榴莲酥只配哄哄那些小屁孩,你做的味道比她们做得好多了!心心,你就要上学去了,你能在走之前,给爸爸再做一次天鹅榴莲酥吗?”
初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郑建国。老头眨巴着眼睛,听话讨好得像一个向大人讨糖吃的老小孩,不由笑了,很孝敬地说道:“没问题,爸爸。”
自从订了婚,在双方家长的坚持劝说下,她就改口叫小郑的爸妈叫爸妈了,这辈份乱得——初心和郑子吟因为初伟这个少根筋的弟弟存在,在公共场合已经被很多人抛过白眼了,摆明了认定了乱伦的结合。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们早死过千百回了。
说起天鹅榴莲酥,话题就扯得远了。自从知道初家有钱之后,张小红同意了他们的交往,特别是订婚后,就再也没像初心刚到郑家时,吩咐下人似的叫她做饭了。有钱人家就是这样,你会什么很重要,但你会了之后就不重要了,并不需要你天天在他们家秀各种技能,炫各种神器。
有钱人对于“门当户对”的婚事也很看重,但并不那么苛刻。如果一无所有,家里还个个都是无业游民,有钱人看你就不是看你有钱没钱,而是置疑你的智商和人品了。
所以,当初家个个是一无所有的无业游民状态时,张小红是坚决不同意娶这样人家的儿媳妇的。但当初家有了两百万家产,个个各司其职,再加上儿子疯狂的爱情,初心的人才学历各方面都很不错,也就同意了,认可了老伴说的“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这就是有钱人家对门当户对的看法。
其实初家的两百多万对于郑家来说,压根算不上多有钱,郑家的店面都是一条街一条街买的,郑家的车像开车展,郑家的下人厂里的员工如果在一起吃饭,可以摆上几十桌,所以初家那点钱只是沧海一粟,压根不算什么。
初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张小红最终能同意他们的交往非常感激。也因此,虽然郑家爸妈把自己当准儿媳待,在郑家就像主子,可是她自己还是拿捏得很好的。知道张小红爱吃稀罕物的点心,女人又天生爱美。所以,订婚之后,没有事的时候,就天天新学一些点心,做好了送给郑家爸妈吃,其中这款天鹅榴莲酥最讨老人欢心。
记得第一次送过去的时候,张小红看着那一只只小巧的金色天鹅直呼太像了太漂亮了,都舍不得吃下去。含着笑观赏了大半天,等到它凉了,才小心翼翼地吃下去一口,刚放到嘴里,又含着食物直呼太好吃了,有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太幸福了!
至于公公郑建国呢,表现得更夸张。吃了一只之后,一蹦三尺高,立马揣着其它几只天鹅榴莲酥出门去了,刚开始初心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半个小时后,当郑家从大门口站满了人,长龙般的队伍一直排到马路上,排队的人全是邻居家的小孩,个个要饭似的捧着个碗,笑眯眯地和初心打着招呼,初心吓得不得了,这个时候,郑建国像个邻队的老小孩似的跑了出来,犯了错又得意似地对初心说道:“心心,嘿嘿,我觉得你做得太好吃了,又想到邻居家炫耀一下,没想到,这些小屁孩吃都没吃,光看了一眼就要,我怕他们抢了,就马上全吃了,这下他们就只能排队了,心心,你能在我们家再做一些吗?”
初心看了看队伍,至少有五六十个孩子,如果个个都要自己做,岂不是累死了。正在那里担心时,郑子吟也怕她累着,走到她身边,对她悄声说道:“傻姑娘,我们家有三个厨子呢,你叫他们做,然后叫他们做给这些小孩吃,以后也不用累着你了。”
初心就觉得小郑哥哥真是聪明,充满欣赏地看他一眼,发现郑子吟也无比欣赏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想着他们两个人,用俗话说就是乌龟看绿豆,看对眼了。
这就是天鹅榴莲酥的故事。
如今听到公公这么说,初心就笑了,并且马上在郑家又亲自做了几十个。结果刚做好,天鹅榴莲酥香气四溢时,张小红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是初心做的吧,我大老远闻着就不是张妈的手艺,来来,快给妈吃几个,明天你上学去了,接下来几个月我都吃不到了。”原来张小红虽然天天说张妈做的和初心做的味道一样,其实只有不想初心自己劳累。张小红这点倒是很好,虽然当时极力反对,可后来同意了,就把初心这个准儿媳疼得像自己女儿似的!
第二天,初心和郑子吟两个人就开着车去上海了。
郑子吟和初心两个人在高速上开了十二个小时,轮流开,一大早出发,终于在傍晚到达了上海。
到达了以前租房子的地方。虽然之前张小红反对时,把这房子私自做主退租了,但是这个地带实在是离初心上学太近了,所以想了想,郑子吟决心来上海发展后,又重新把它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