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原主是女子,在這樣的風氣下,尚且還算『正常』。
但原主是男子啊!是多少戶人家淹死無數女嬰都換不來的男子!
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原主,完全沒把他當人看,父親死得早,家裡沒錢,原主自懂事後就一直在打工供養他們,他們的恨來得簡直莫名其妙。
也許任務一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要是他直接殺了母親和大哥,或者折磨他們,原主是爽快了,但是心結卻是難以解開,母親和大哥死了,那怨氣自然更難消散。
他是不是得弄清楚,母親和大哥恨意的來源?
思及此,他又覺得不用著急弄死這兩人了,先折磨著,等到他們走投無門,他們就知道什麼才是正確跪舔自己的姿勢了。
師淮懶懶卸下妝容,長發如瀑垂在身後,夜已深了,他想著上一次做任務時,三大諸侯國合作過的產業,以及利益薄弱點,想著想著有些昏昏欲睡。
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動靜,聽起來像是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將師淮一下子就吵清醒了。
師淮現在身價非同凡響,能自己一個人住在一個小院子裡,因此這動靜這麼大,也才只有師淮能聽見了。
這個位面時局動盪,他又沒了精神力,隨時都有可能沒命,他當然要小心謹慎。
師淮披上一個薄披風,小心靠近窗戶,往外望去,果然看見院子裡有個人,隱約可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他不動聲色,很快鎮定下來,忽然覺得自己該是準備把武器了,如果不慎陷入危險,也能自保。
這人是誰?又想做什麼?師淮提起警惕,目光死死盯著觀察他。
只見那人倒在地上,一動未動,好一會兒才蹣跚爬起,踉踉蹌蹌走了兩步路,緊接著又倒在地上。
那人似乎沒想進屋襲擊師淮,反而是朝著小院走廊角落處歪歪扭扭走著,好像沒什麼惡意,只是找個地方歇歇腳。
傷的這麼重,竟然還能翻牆進來,八成是被人追殺了,師淮大致推測著,借著月光一直盯著這人看。
忽然眼睛睜圓,他這身衣服,還有手臂上的袖章,他是禦敵軍的!?
大半夜被追殺到這裡的禦敵軍,想也知道是洪子龍的人在追他了。
師淮穿好外套,抓起個火摺子就下去了,既然是禦敵軍,那他得幫了,這人拼死逃出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情報要傳輸!
只要是洪子龍要追的禦敵軍,他通通都得幫。
他放輕腳步,沒有打開火摺子,只要他想,他能完全隱匿自己的氣息。
正好到了立秋時節,晚上的風總是陰涼至極,師淮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很快就在走廊拐角處找到這人了,只見此人已經暈倒在地,身上的那身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真不知道受了什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