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梨花帶雨,淚眼朦朧的,就算是女子,看了也要憐惜。
武元義咽了咽口水,忙上前搭上手要給他擦淚,師淮卻轉過頭,倔強跟他鬧脾氣一樣。
「是爺不該問!但是你要是想跟爺走,以後府里爺最疼你,跟爺走吧?」
豈料美人卻搖了搖頭,咬唇淚如雨下,一雙杏眸含情:「原來爺心裡竟也是有我的,可是...我雖想跟您走,卻也深知不能如此。」
「在這邊城,誰不唯您馬首是瞻?就算是另外幾位爺,都不敢得罪您。可即便如此,我也知道不能給您惹麻煩。」
「我雖心中屬意您,可另外幾位爺我卻也是不得不應付的,要是我真隨您走了,掃了他們的面子,恐怕他們會對您懷恨在心,但也或許是我自大了吧...」
「我不希望爺因為我惹上任何麻煩,也不希望爺的聲譽被我連累,武爺要是真想對我好,那便多來看看我,見著您,我心裡總比見著其他人歡喜許多。」
美人垂淚溫聲軟語,吹捧哄騙得武元義飄飄然。
他納的妾室們誰不是擺明了姿態迫不及待要爬上他的床的?
這回遇見個只要能多見見他,不圖他的錢財,還一心為他著想的美人。
很難不被師淮騙得暈暈乎乎,偏偏還覺得師淮是真心愛他,情難自抑,這才真情流露。
武元義心裡雖說不上有多愛他,但心中卻是動容的,對師淮的戒備也放下了許多。
待武元義走後,師淮立刻收起淚水,被自己噁心得不行。
就連剛剛武元義喝過的杯子都丟了,想起來一點都能被噁心得吃不下飯。
但在面對張天龍時他又如法炮製,裝出一副為他所傾倒,卻又身不由己的姿態。
這二人草包出身,亂世打拼出來的,雖是侯爺,又帶兵出戰,但自大狂傲,從來不把歡場的人放在眼裡,更看不上他們,所以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心眼子。
只不過武元義腦袋空空,張天龍卻是心機頗深,師淮在面對他時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於是...師淮說什麼,他們就都信了,即使害怕師淮是他人的眼線,也對『小雀兒傾慕的人是自己』這一事深信不疑。
這些男人,對自己的魅力總是如此自信。
野田也來找過師淮兩三次,只是看得見吃不著,和師淮語言又不通,他漸漸地也就不來了。
師淮本也沒打算能直接在他身上下手,他畢竟對木國人了解不多。
但張和武卻不一樣,師淮了解他們,他們又和每個人合作密切,利益一致。
不過每一次這些人走後,即便他們根本沒做什麼,他都要將屋內用品清洗一番,嫌惡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