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藥真是生猛,若是他沒有精神力,強硬停藥,只怕還沒來得及調理身體,就要虛弱而亡了。
如此更好,他現在的狀態應驗了服五石散毒入骨髓到後期的人,更能讓他們放鬆警惕。
水生是原主身邊的貼身小廝,不機靈,可勝在忠心。
水生關上殿門,垂頭快步走到師淮床邊行了個大禮,「殿下,您可算是醒了,身體還好?要不要奴才去喚御醫進來?」
御醫?御醫只會加快他死亡的進程罷了。
不過連一個小廝都記得關懷他的身體,他的太子妃卻每一句話都帶有極強的目的性。
師淮神色晦暗,問:「現在外面如何了?」
只一個問題,水生便如倒豆子般,盡數交待了所有:「現在外邊兒宴會還進行著呢,一切如常。
皇上和皇后擔憂您,讓大夫都在殿外候著,給您賜了許多補品,您放心!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疼寵您,料那些人也不敢多嘴一句!
您就好好兒在東宮養好身子,可別再暈倒了,嚇得奴才都想暈了!
對了!將您打暈的伏大將軍,以下犯上,皇上本要將人關進牢內給您出氣,但是二皇子為其求了情,才只是將他關在一處廢棄宮殿,等您處置。」
師淮心中戾氣更盛,只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那毒在作祟,壓制住怒氣,他冷笑道:「等孤處置?可以,那孤現在便過去處置。」
皇帝和二皇子這又是想借刀殺人,給他拉仇恨,還給二皇子唱紅臉?
沒這麼好的事!
水生猶豫勸解:「可是,殿下,您現在剛醒,就,就要去處置鎮遠將軍嗎?」真不是他膽兒小啊!實在是,這鎮遠將軍的氣勢太過嚇人了!
「孤的身體。」說到此,他胸腔一痛,臉色煞白,「好著呢。」
這副病懨懨的模樣,在水生看來根本就是嘴硬!
可水生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翼翼應了聲,生怕又惹怒殿下。
師淮在他的服侍下,整好著裝,穿著太子華服光明正大便從正殿出去了。
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而皇帝得到回話,說是太子一醒來就怒氣沖沖找伏將軍麻煩去了,只點了點頭,又和諸臣欣賞歌舞起來,臉上喜悅更甚。
關著伏黯的宮殿,離東宮不算遠。
坐著轎輦,不過半盞茶就到了。
宮殿處在最荒涼的宮牆旁,無人居住已久,破落又髒臭。
殿前還有護衛把守,師淮挑眉,皇帝還真是不遺餘力給他拉仇恨。
可是,這人是伏黯,是為了他連性命都能不要的伏黯。
師淮眼神一黯,又想起昏迷前的那個眼神,那麼這個位面的伏黯呢?
「參見太子殿下。」所過之處,護衛無不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