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淮笑了,有些得意,「也是。」隨即大手一揮,「水生,給公公看賞,勞煩公公寬慰孤的心了。」
太監拱了拱手,笑得誠懇:「那老奴就多謝殿下了!」
水生剛給太監們分賞完,師淮便爆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他用帕子捂著嘴,咳得驚天動地,鼻尖眼尾都紅了,上氣不接下氣。
太監蹙緊眉頭,焦急不已,「這...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快!快喚御醫來!」
師淮擺擺手,逐漸停下來,聲音沙啞,手搭在水生的肩上,方才站穩,他拂去眼角的淚。
虛弱沙啞道:「別,孤不過是受了點兒風寒,沒什麼大礙,公公莫要驚動御醫,惹得父皇憂心!」
太監猶豫道:「這...太子殿下,您的身體可比洒家金貴多了,洒家不敢有所隱瞞。」
「孤真沒事!」師淮有些不耐煩,「你若膽敢讓父皇知道這件事,孤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太監似是記起了太子的兇殘,顫聲道:「是。」只是不動聲色掃了眼他手中似乎被鮮血染紅了的帕子。
待送走宮裡來的一行人後,師淮才緩緩站直,望著他們的目光逐漸冰冷。
咳嗽是真的,咳出血也是真的。
這副身體虧損得厲害,他在療愈過程中,虛弱吐血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確實是想催動精神力吐個血,但沒想到會這麼成功,想來,也是原主對皇帝殘存的儒慕和怨恨在作祟。
十幾年的假象關懷,早已腐蝕了原主的身心,他分不清什麼是真情,什麼又是假意。
他即便知道現在這個皇帝心存歹意,並非好人,而且還對他的母后...
可是他再怎麼成熟,在他被皇帝撫養時,他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父愛母愛,他曾經也期盼過,而他也以為自己得到過。
可到最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皇帝和皇后對他再好,都不過是想一點點用虛偽繁華的表象腐蝕掉他。
要不是原主真有治國天賦才能,他們其實也並非一定要給原主下五石散。
只待原主一點點迷失自己,最後民心盡失,皇帝就能名正言順的廢太子了。
剛剛他不過是順勢做戲給太監看,好讓他回去稟報麻痹皇帝,讓他們以為自己還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中,甚至他已經即將要虛弱而亡...
好讓他們全都放鬆警惕,這樣,他才好在二皇子出行清江城後,為自己鋪墊好路,布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