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瑤顧不得會否隔牆有耳,便罵起了二皇子。
想她在北澤,怎麼也算是個眾人捧在掌心中的大小姐,在北澤過得多麼暢意,卻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耀,被嫁來了這暗無天日的皇城。
原以為就這樣得過且過也可以,結果現在才發現,與她相敬如賓的丈夫,一直在利用她,為另一個女人做嫁衣。
她的家族和她最後的親人,都在對方的算盤中,怎能不讓她崩潰?
「他又寵幸了哪個女人?那個女人欺負你了?」伏黯眼中殺意漸起,「你別難過,哥哥有法子將她殺了。」
伏瑤止住了淚,決心要將事情全盤托出:「二皇子離開皇城的前一夜,他私會了一個女子,我覺得不對,便跟了上去。哥哥,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
「誰?」
「太子妃!」伏瑤眼中恨意深深,「就是丞相家教出來的好女兒,太子殿下珍愛多年的太子妃!」
「什麼?」伏黯亦是驚詫,可現在他的心中無法控制升騰起一股隱秘的竊喜,太子妃對太子不忠,那太子知道嗎?
若是殿下知道,定會對她死心絕望,那自己會不會有機會趁虛而入...
伏瑤不知道自己哥哥已經神遊天外,繼續道:「他們纏綿悱惻,我從未在二皇子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我那時才知道。
原來府中的所有女人,不過都是他拿來逢場作戲,當做太子妃的替身罷了。」
「呵,可笑我還曾對他懷抱過幾分希望,真是瞎了我的眼!」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他們自太子妃定親前,便早已互生情愫!」伏瑤攥著拳頭,想到那夜讓人作嘔的畫面,剛剛吃下的飯菜,又差點吐了出來。
「太子妃恨毒了太子,怨他拆散自己和二皇子。而二皇子應允,只要日後他登基,皇后之位,便是她妃妗姻的!我們不過是他們的墊腳石罷了!」
伏瑤咬牙切齒道:「就連小皇孫,太子的孩子,都不是太子的!是二皇子的!他們二人苟合,生下的孽種!」
「真的?」伏黯忽然出聲追問。
伏瑤點點頭:「真的!我親耳聽見那對狗男女這麼說的!」哥哥的表情,怎麼好像還有點兒高興呢?
伏瑤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現在她不再傷心,只是恨意難消,「所以,我覺得,太子病重絕對是太子妃的手筆!你看看,現在太子妃將太子氣成這樣,應當就是想著早日將太子弄死,好和二皇子雙宿雙棲!」
說著伏瑤又怒道:「真是好冷血的一個女人,太子對她哪裡不好嗎?她竟要害太子至此!」
就算他們一直站隊二皇子,也不代表他們有多恨太子,只不過是立場不同,哪想到,反而是太子身邊最親近之人,最恨他。
伏瑤的話,坐實了伏黯本來的猜測,他不停摩挲著虎口的繭子,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殺人之前,一貫不自覺會做上這樣的動作。
太子本該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就算他無才無德,暴戾冷血,也不是妃妗姻能動的,她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