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語調沒什麼起伏:「下去吧,這樣的話,本將便當沒聽到。」
「是!」
待宮人們退下後,伏黯看了看這深宅,他眉目間是暈不開的戾氣。
平日裡只顧著疼愛姬妾,寵妾滅妻的人,病重時才記起喚正妻來伺候,是何居心?
是生怕正妻染不上病?伏黯不屑冷嗤一聲,你師珩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
枉他和伏家豬油蒙了心,看走了眼,錯過了太子殿下這顆蒙塵的明珠,反而追隨了這顆混沌骯髒的魚目!
可事已成定局...
但二皇子如今已經徹底被皇帝拋棄了,他轉而追隨太子,也算是為伏家爭得一線生機吧。
伏黯如此自我說服著,心和人,已經光明正大地偏向了太子。
他奉命封鎖二皇子的暫時住所,二皇子以及這府中所有人接觸過的東西以及衣物,通通都要嚴肅處理,不能流到民間去,擴散疫病。
而皇城中,一旦有患了疫病的百姓,便也都關在醫館中,直至痊癒才能放出來。
這麼下來,果然皇城的病情控制住了,只是二皇子的病遲遲得不到進展。
為此,皇帝上朝時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沒有人有什麼法子,就是這麼多御醫都束手無策,這疫病傳染率極高,且病情頑固反覆,難以根治。
就在所有人都開始灰心,以為這病是治不好了。
太子卻帶著一個江湖郎中出現,至此也帶來了轉折。
師淮在御書房面見皇帝,恭恭敬敬行禮,眼睛不經意間瞥到站在一邊也對他行禮的五皇子,心中瞭然。
這五皇子戰戰兢兢,緊張得不得了,謹小慎微,今年也不過才十五歲,看來是皇帝押的新寶。
這五皇子是貴妃所出,現在貴妃在後宮也算一朝翻身,就差踩在皇后的頭上了,得意得不行。
這些事,在前朝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他沒想到皇帝竟心急到了這種地步,現在便直接帶著人來御書房議事,便是他這個太子,當的都沒有這五皇子受重視。
皇帝擺擺手,一臉疲憊,也懶得再和師淮裝什麼父子情深:「太子來見朕,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皇帝半靠在龍椅上,扶著額頭,看起來精神不大好,但他同時也在打量師淮。
師淮起身,及時咳嗽了兩聲,用帕子捂著嘴,而後迅速收起來。
皇帝幽幽道:「近日天氣還涼著,太子多添兩件衣物,切莫著涼了,別像你二弟似的,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
這太子天天這麼咳著,病懨懨的,血也吐了不少,怎麼...就是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