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里便劳烦太医了,太子胡说还望太医莫要传了出去。省的坏了名声。”太子妃强笑着道,饶是如此,她也觉得心头发凉。
鹂妃娘娘进宫前,跟太子私交甚好,此事她是有耳闻的。
但从来没想过这回事啊,完全也不敢想,这两人胆子竟是这么大啊!
太子妃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心尖尖都在发抖。
“下官明白,太子这是病糊涂了。说的话哪里能做数呢。想来是忧心没有子嗣,让陛下难做了。”太医点了点头,这会将毛巾拿开,见太子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昏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太子还是不要醒过来,就这么昏睡着比较好。
“罢了,咱们出去吧,让太子好好养病。等太医署的众大夫来了,再好好会诊。”太子妃开了口,众人才退了出去。
出了门,太子妃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嬷嬷低着头一语不发,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她是皇后宫中的人,太子府上任何事都是要汇报过去的。
太子妃脸色迟疑了片刻,这才对着嬷嬷福了福身子,语气有些郑重。
“嬷嬷,如今母后身子不适,这些混账话便莫要去母后跟前说了吧。省的母后为此焦心。太子不过是病糊涂了,都是些糊涂话。”
嬷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老奴如何受的起这么重的礼,太子妃所言极是,老奴方才什么也没听到。”
平安也急忙点头,她是裴家送来的,只忠于太子妃。
池锦龄指了指耳朵,你可以当我聋了。虽然,我早就猜到了。
待下人离开了,太子妃才身形晃了一下,池锦龄连忙将她拥住,才发现她双手都在颤抖,双手冰凉刺骨,只怕早已是内心慌了神。
池锦龄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将她扶回了后院。
进了门,她浑身便想瘫软了似的,额间全是冷汗。
“他是不是疯了,他是疯了吗?这种混账话也敢说出口,他们不敢的,一定不敢的。”太子妃心头猛跳,这要是闹了出来,只怕太子便是死了也落不了个好名声。
死了估计都要搅的宫里宫外天翻地覆。
“你喝口茶吧,暖暖身子。”这大夏天,太子妃都吓得浑身冰凉,可见此事有多严重。
“那嬷嬷那里?你不怕她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毕竟她只听命于皇后的。”池锦龄瞥了眼门外。
太子妃嘴角带着苦涩:“我就没指望她听我的,更何况,此事事关母后和父皇,我这做儿媳的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此事也不能由我传出去。嬷嬷她想说,正好。”
“若真是胡话,也就罢了,但若是……真成了说的那样,我也不过是保自己一命罢了。”太子妃眉头都快皱死了。
谁能想到此事竟然会扯到宫妃身上,还是陛下宠妃。
池锦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裴姑娘蕙质兰心,以她的才智想要保全自己倒也不难。
“你说,太子是不是跟你们池家两姐妹有仇啊,怎么就跳不出这个坎呢。”太子妃苦笑道,这两人倒是快活了,给旁人造了多大孽啊。
只怕,这宫中又要血雨腥风。
池锦龄轻笑一声:“她们两人你不也见过,不是跟太子有仇,只是太子正好上了勾。你要知道,首选可是陆世子。”池锦龄挑了挑眉。
要知道,那池娉袅可是对陆世子也下了手的。
只不过陆世子似乎少了根筋,池大姑娘狠狠的被下了面子,便放弃他了。
至于池娉婷,她是有贼心没贼胆。
只能靠着姐姐曾经的恩泽,走走太子的老路,谁知道,她姐留下了一个坑给她。
“这也是该你的福气,陆世子啊,对你当真是上了心。以前我们几年都没个交集,他偏生为了你,几次找上我,要我给你送东西。”太子妃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她。
池锦龄瞪了瞪眼睛,随即噗嗤一声笑了。
似乎也想起来曾经几次裴姑娘对她示好,总是不由分说便送各种她需要的东西。
“说起来,咱俩的情谊,还是占了陆世子的便宜呢。不过,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太子妃在她面前从未自称过本宫。
一直当她是仅有的密友。
池锦龄抿了抿唇,眉眼弯弯,笑的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我也是。”两人相视而笑,似乎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都冲淡了几分。
太子妃沉吟了片刻:“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们池家,可有双生胎的遗传?”
池锦龄摇了摇头:“这倒从未有过。”
太子妃点了点头,这才让人将池锦龄送了出去。
“我便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了。我啊,只怕是要好好忙一阵子了。”太子妃在她临走时说了一句,此话似乎也说明了,他们大婚时自己大概来不了。
池锦龄笑着谢过了,这才回了池家。
待池锦龄前脚出了门,后脚太子妃便召见了平安。
“你可还记得,宫中可有双生胎的血脉?”平安是宫中老嬷嬷收养的女儿,对宫中之事甚是了解。
平安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