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惧,直到张飞喝断长坂断水逆流,曹操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人对人的恐惧,而是一种原始兽性的恐惧。因为曹操本是兽类,他的恐惧是对那种原始猛兽的本能反应。
曹操这才明白,也许曹彰并不是什么将星临凡,而是妖皇遗孤血脉,又或曾经是上古妖族,总之,曹彰非是善类。
曹操最终也没想到什么解决办法,但恐惧之心日益加剧。无奈之下,曹操只好将曹彰派往代北乌桓戍守边疆与巫族争锋,远离自己。
自曹彰戍边到如今也有几个春秋了,此去经年,今天终于又看到了自己这个黄须儿。曹彰,那个被自己唤作黄须儿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安好?
曹操正在脑海里搜索记忆中的黄须儿,曹彰已钻进了营帐,同时钻进来的还有湿冷的北风。眼见曹彰满脸风尘,棱角分明,显是这些年经历了不少历练,更显深沉,不由得感慨万千。正想间,曹彰大踏步来到曹操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王,孩儿回来了!”
曹操强自坐起,拍了拍曹彰的头,最后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紧了又紧:
“我儿辛苦了!来!到孤跟前坐坐。”
望着曹彰晒的发黑的皮肤,曹操不胜感慨,抓着曹彰的手上下打量着道:
“我儿晒黑了,也结实了。你远征乌桓,辽东,捷报频传,为父果然没有看错你,确是块作大将军的料,哈哈……”
说罢,长声一笑,显是想起当年问及曹彰志向时的片断。曹彰会意,咧嘴一笑:
“多谢父王夸赞!”
笑容虽显得憨直可爱,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色:
“父王,孩儿听说您身体欠安,心下很是挂念,您身体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曹操慈祥地望着曹彰笑着说:
“我儿千里迢迢援助为父,为父心里高兴,身体已经不碍事了。我儿来得这么快,路上一定累坏了吧?”
曹彰摇摇头:
“这许多年未曾见到父王,孩儿心中挂念,倒也不觉得累。”
曹操连连点头。
久不见曹彰,这次再相见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恐惧感了,就连头风的顽疾竟也不治而愈。曹操只当是因为久不见曹彰,心情舒畅的缘故,也未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