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嘉歆听了,有些好笑,劝道,“阿芙,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谢侯爷还能真对你发火不成,若是你今日不去,只怕日后才要清算呢。”
说着,她推了推谢芙,“快去吧。”
谢芙听了也觉得有理,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和峤,不太放心,“嘉歆,你还是与我一道吧。”
“这不合礼数,你自去吧。我一会儿便回府上了。”嘉歆知道她的顾虑,也看了和峤,捂了嘴笑着与谢芙小声说,“你大可放心,你瞧秦先生这弱不胜衣的模样,便知我不会吃了亏的。快去吧,谢侯爷定席面也是为你攒好运呢。”
谢芙知道嘉歆武艺,于是与嘉歆作别,叮嘱她莫要在外逗留,临走前还警告的看了眼和峤。
和峤笑笑,并不放在心上,目光看向正与谢芙挥手作别的小姑娘,有些心疼。
将军府的一些内幕他是知道的,甚至知道比景旭还多些。
他心知白将军不在京中,将军夫人是断然不会替他的小姑娘张罗这些的,现下不由得有些懊恼,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和峤边想着,边伸出白皙的手掌在嘉歆眼前晃了晃,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嘉歆疑惑的回头看和峤,却被他伸手蒙了眼,她刚要说话,他就将手撤开了。
嘉歆再睁眼时,就看见他一手举了朵粉色的纸娟花,眼角飞红,眼神飘忽的不看她,却将花往她面前又递了递。
嘉歆认出这是先前路边老太太篮子中卖的纸绢花,只是不知和峤何时去买的
她粲然一笑,大方的伸手接过,却不说话,只笑盈盈的看着和峤赫然的模样。
和峤感受到她的视线,退后一步,躲到嘉歆身侧,才觉得自在些,沉默了一会,像是解释一般,“红色,衬你。”
嘉歆抿唇一笑,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秀气,美目斜飞,眼中是潋滟流光,向他走近。
浅香袭来,他退一步,她进两步,直逼的他退无可退,无措的看她,她才微启朱唇,轻笑道,“先生好眼光,从前也有人这样与我说过。”
和峤唇角微绷,偏头躲了躲,温声道,“嘉歆,别闹了。天色已晚,让秦某送你回府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便有点不好的预感,抬眼望去,果然,少女的脸色立时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他,“那便有劳先生了。”
说罢,也不等和峤,转身就走,和峤愣了几息,便迈步跟上。
直到临别前,嘉歆也再未给他一个眼神,只随意的道了句多谢,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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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屋内灯烛摇曳。
和峤静心写了几个字,便滞笔不动,索性搁下,看着案桌上的宣纸发呆。
她生气了。
他知道。
他不想再瞒她了。
和峤心里一阵烦闷,唤了墨台墨砚进来,良久才道,“宫里的布置撤了吧。”
他想了会儿,又补充,“尽快。”
两人都有些错愕,墨砚劝道,“公子,三思啊。宫中的布置若撤了,圣上召公子回京的圣旨必然几日内便会下达。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我们还不得而知。那人定会趁着此危不稳啊。再等等吧,公子!”
墨台很了解和峤,一直暗中相随,知道他这般是为何,便也对症下药,“公子此番皆是有苦衷的,属下想,来日公子将缘由告诉嘉歆小姐,她定会体谅的。实在不急于一时。”
“无碍的,便照我说的做。”和峤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两人。
墨台与墨砚双手接过,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震惊的抬头看向和峤,后者神色一贯的温和,微笑着肯定他们心中的猜想。
墨台看着手中宣纸,喃喃道,“原来公子都知道。这样,倒也好。”
他一直认为,公子这样的人,又何须外物虚名来证其风姿呢?
一介白身,也很好。
墨台与墨砚“咚——”的一声单膝扣地,皆是一脸肃然,朗声道,“我等定会永随公子。”
和峤见他们同意,轻笑了笑,心中暖暖的,只觉得能有墨砚墨台两人忠心相伴,实乃他之幸。
他上前扶起两人,又叮嘱道,“记得,武考之前,消息不要传回京都。”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无奈,墨砚活泼些,不由嘟囔道,“公子,您可真偏心,满心满眼儿的都是嘉歆小姐。”说罢,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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