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讲古代史,历史是由人经历而成的,也许提到古代,同学们会想到史书记录的王公贵族,或者是壁画里的公主妃子,但我要讲的是另一群很少被关注的人。准确的来说,是奴。”
“其实距离废除奴籍制度到现在才只有几十年啊。”
白栀以为是回光返照,没想到死神一直没来眷顾她。
一旦很饿就很想睡觉,白栀知道这是第三天了,可她早已没有起床的力气,于是又闭目深睡。
打手板子的时间到了,却不见白栀的人,谢暮白冷笑道:“好哇,长脾气了,去把她给我拖过来,就算是死了也要挨完板子。”
推开房门的时候,白栀的呼吸已经微弱,她的睡相难看,被子被踢走大半只盖到腰肢,两双手因为放在被子里太痒搁在外面,两只手掌心都胀得很高,谢暮白这才发现,原来白栀人如其名,肌肤和含苞待放的栀子花一般欺霜胜雪。
以往有白雪相衬不觉得,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白栀浑身在暗暗发出光,压顶少了块瓦片,昏黄的光线在脸上捕捉,如同镌刻一层淡淡光晕。
谢暮白想把她的手放进没有余热的被褥里,手上沾染些许水渍,鹿韭以为谢暮白想推醒白栀,刚要出声提醒,谢暮白却把头埋下,用额头抵着白栀的额头,“发烧了都不知道,真够笨的。”
“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有什么好找的。”谢暮白扭头不看床上昏睡的人。
“姑娘……”鹿韭想要劝她。
“有什么好哭的,我说了不给她看病吗?”
“那?”
“今天柳御医不是要进府请平安脉吗?把他给我叫来。”
鹿韭欣喜道:“柳御医这个时辰估计在四公子院里呢,等他诊脉完后奴婢立刻请他来。”
“人命关天呢,快去,免得那些人又说本姑娘罔顾人命。”
“是。”鹿韭福身退开。
谢暮白站起身,没有理会白栀,气冲冲奔向门外,“哪个不长狗眼的狗东西,本姑娘院子里的屋顶破了也不知道补补,非要漏雨到了水漫金山才晓得动一动么?拿上家伙,给我大闹一场。”
可离在后面追赶不上,气喘吁吁提醒:“姑娘,去年入夏蚊虫叮咬,是你说的不许动屋顶一砖一瓦,要留着收瓦松清热消肿啊。”
等谢暮白搞事回来之后,御医已经替白栀诊好脉了,涂林在小厨房按方子熬药,给白栀喂了参片维持力气,再灌了汤药,终于苏醒。
谢暮白看了眼在墙角遵照医嘱晒太阳的病人,“醒了?”
“多谢姑娘为白栀请大夫。”
谢暮白冷嗤,“要不是柳御医正好在四公子院里,我还懒得去截他。”
白栀立刻低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保证再也不和四公子说话。”
“你……”谢暮白突得甩袖而去。
“姑娘又怎么了?”
“这次与你无关,是管家忘了修葺房子,姑娘发脾气呢。”
“哦。”白栀没有多想。
中午来了不速之客,疏影提着食盒过来,微笑道:“晨早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鹿韭语气僵硬道:“怎么?柳御医就你们院里叫得?四姑娘叫不得?”
疏影仍然保持完美的笑意,“你这话说的,好像四公子和二姑娘不亲近一样,柳御医自然是谁都叫得,二姑娘这般慈悲心肠,先让自己的丫鬟看病,四公子怎会怪罪。”
唇枪舌战一番,竟是都没斗输,看来交战已久。
白栀适时插嘴终止嘴炮,“疏影姐姐来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我去泡茶。”
“不必,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呢,喏,这是公子听说你病了命我送的,吃完了我好复命。”
“姑娘说了,明日方才进食。”
“谁说是食物了?”疏影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汤药,“山药汤,补元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