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住她。”书客指了指,立马有人抓住那个丫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永安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想四姑娘不受牵连,就老老实实的。说到底管家权要还给大太太的,老太太做主让二太太多管些时间是让她立立威,妾室什么的只要不过分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不该动三房的主意,别说老太太不同意,我们太太也不肯。”
“你,你血口喷人。”
书客摇头叹气:“三老爷是建功立业挣了家业,可这些都是留给二姑娘的嫁妆,大太太知道你们二房不容易,一个公子要读书成家,还有两个姑娘的嫁娶,所以她都想好了,二公子将来分家的时候会多给点,以三姑娘四姑娘的资质一定会配个四品贵婿,公中当然得每人都添妆一千两,既如此,就别干吃绝户的缺德事了。”
村客殴极,她脑子本就蠢笨,此时更是什么话也往蹦:“我呸,要分家的指不定是谁呢,古话立嫡立长,大公子就是个小娘养的,四公子年纪又小生得又蠢笨,哪有二公子一半聪慧。四姑娘比前头的姑娘不同,她可是嫡出又出身侯府,就是皇妃也当得,谁稀罕那一千两,打发三姑娘还差不多。”
“二房有鸿鹄之志,了不得了不得,回去我定要一字不动说给大太太听。”
村客反应过来,焦急大喊:“你诈我?”
“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口由心出,赖不得任何人。”
“进来吧。”书客朝外头喊,白栀现身,“为了防你们抵赖,我特意在路上找了人证。”
“逃奴的话怎能相信?”村客张口结舌,难怪四处没有找到,原来是躲到大太太那去了。
“蠢货,”书客勾起嘴角,“她的卖身契在官府那里,便算是官奴,就是侯府也卖不了她,她也无法离开侯府,你说她是逃奴,我还说你是刁奴。”
书客使眼色,立刻有婆子把东西扔在地上,“厨房的人都换回来,新来的那些一个个脾气比我还大,送菜拖拖拉拉,味道还不如猪食,叫她们添菜还觍着脸要钱,真是不知所谓。”
本以为厨房安插心腹不会太兴师动众,看来大房早有防范,村客还要再争取,书客已经斩钉截铁道:“你若下不了手,那我来。”
“不敢劳烦,我这就去安排。”
“鹿韭和羽客在哪?二姑娘也该议亲了,她们两个得整理嫁妆单子,省得被贪财的人昧去。”
至于惩罚之事,自然是放置一旁。
鹿韭没有受伤,被抓住后打算先礼后兵,想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所以直到放出来还是吃好喝好,她拉着羽客向书客道谢,书客笑着说还是疏影通知的,要谢就谢她,笑看两人神色纠结。
“我们走。”
还没走出几步,又有人来报,谢暮白和老太爷一起回来了,老太爷发现有人被收买,正在收拾眼线。
紧接着老太太派来程大娘问候了几声,还没等二太太回答,程大娘啧啧感叹二太太最近辛劳都病倒了,不过老太太向来通情达理,送来人参燕窝给她保养,家务事也不用她操心了,直接扔给四太太处理。
二太太最近得了厨房不少孝敬,脸色红润有光泽,刚想要说自己还能管个三五年,程大娘笑眯眯送来一碗汤药,意思就是她不病也得病。
二太太慢吞吞喝下药汤,不舍地从抽屉拿出对牌钥匙,苦不堪言。
一天的闹剧宣告结束。
关于此次事件,谢老太爷官宣:今日是寒食,谢老太爷思念三老爷甚笃,遂带上谢暮白拜祭,以告哀思。
除此之外,三房的人和事由谢暮白自动管辖,任何人不得干涉。
四太太管事讲究春风化雨面面俱到,当下将调动的位子全部恢复,还提拔了大太太心腹的旁亲;又提议给谢暮白的院子建个小厨房,以前的厨房是下人们自己做饭用的,修葺后能给他开小灶免得看人脸色;直接了当罚了村客月钱,又送给二公子文房四宝和四老爷科考时批注的书目。
全家上下对她一致好评,四太太矜持得微笑,又想起清明前一两日都算寒食,于是求老太太批假让孩子们出去踏青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