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神态安稳,并未表露出明显的不悦,这令韩世忠安心许多。“陛下,伪齐的奸细纵火,只烧了一个万丰粮仓,另外一个瑞丰仓火还没有起来,便被扑灭了。赖陛下洪福保佑,烧的万丰仓原也储粮不多,损失倒不大,就是未曾抓住伪齐的奸细。总之,臣军中防卫疏漏,才酿此大祸。臣有误陛下任使,愿领死罪。”韩世忠一边口称万死,一边叩头谢罪。
赵构叹道:“韩卿不必自责,这大概是天意,非人力所能及的。”
官家的安慰心口不一。什么非人力所能及,岳飞的鄂州一军不是轻松就将伪齐奸细的破坏消饵于无形了吗?韩世忠跪望天颜,从中窥见了深刻地失望。
韩世忠不由垂泪道:“陛下,请您处置臣失职的罪过。”他膝行一步,又道:“臣愿扣薪俸,降差遣,就是将三镇节度使归还给陛下一镇,也都使得。就请陛下任意处置,臣这才能安心。”
三镇只归还一镇,也就韩宣抚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官家听得微笑,“韩卿,朕让你纠察军中该为此事负责的一应人等,不徇私不枉法,卿做得到吗?”
韩世忠一滞,连奸细都没抓住,他怎么纠察军中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找个人顶缸,应付上谕罢了。
“这就是了。所以朕也不会处罚卿。卿快起来吧,天气还冷,小心寒气侵入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