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得了他一句準話,立刻轉告給了宋清澤,如果能把節目保住,兩人又有這樣的鏡頭,餘下的熱度肯定不會低。
屬於犧牲宋清淮一人拯救了整個節目。
觀眾雖然罵宋清淮,但只要他在一天,就一定會有人進直播間。
說難聽點就是黑紅也是紅,只要節目熱度高,後期扭轉了口碑,宋清淮一人挨罵,影響並不大,何況這本就是他的拍攝的最後一期。
導演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宋清澤,他正巧就在跟李常學打電話,乾脆開了免提。
宋清澤驚喜地確認道:「導演,你說的是真的?」
導演如實回答。
傅識均坐在病房裡的唯一一張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一截兒殘煙還在裊裊燃燒著菸絲。
宋清澤當然高興了,他早已料到宋清淮受傷之後必定不會再表演,但是他不表演,自己又怎麼能名正言順地打敗他呢?
他從始至終都想站在最高的地方,把宋清淮狠狠踩在腳下,這是從他有了輸贏的意識後,一直橫亘至今的執念。
他享受鮮花和掌聲,享受別人艷羨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他終於終於要打敗這個人了。
就像武林小說里的心魔,宋清淮已經是他的心魔了,只有眾目睽睽下,他輸給自己,輸得一敗塗地,他才能徹底放下。
宋清淮應該到時候會主動輸給自己吧,雖然他覺得宋清淮努力也不一定能贏得了自己,但是如果他能主動低頭,當然最好。
那麼清高的宋清淮居然也會低頭了嗎?這麼一想他就從心底生出一種快感,延伸到四肢百骸,狠狠地出了這麼多年來一口惡氣。
傅識均太過安靜,宋清澤差點忘了他的存在。
他對著手機那頭的李常學說:「舅舅,你聽到了嗎?」
李常學聲音傳來,「聽到了,現在高興了吧?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贏不了他們宋家人。傅總還在,別讓人看了笑話。」
宋清澤這才想起自己得意忘形了,有些毀了他平時善解人意的人設,他立刻掛掉電話,解釋道:「其實我本來也不怪宋哥,但確實想有個機會再跟他好好切磋一下鋼琴,識均哥你能理解吧?」
煙屁股燃燒殆盡,燙到了傅識均的指節,他漫不經心地碾滅菸頭。
「隨你,以後他不會再礙著你,別再刺激他。」
雖然事情有一些出入,但總體來說和他的計劃殊途同歸。
經過此一遭之後,宋清淮無處可去,應該會乖乖待在自己身邊了吧。什麼陸緒風,什麼南峪,通通都別想再見。
為了讓這一次表演顯得不那麼突兀,李常學又給節目組投了一批資金,讓鍾辛好好策劃這一次表演,正式為宋清澤打出名聲。
傅識均離開了病房,打開監聽軟體。
宋清淮那邊安安靜靜,沒多久響起了敲門聲,而後衣物摩擦。
「緒風哥?」宋清淮有些手足無措,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陸緒風關上門,彎腰抱住了宋清淮。
宋清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