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抱著僥倖地想,如果當初沒看到那份監控就好了。
如果宋徽商和他父母的死亡沒有任何關係就好了,他和宋清淮還能像以前一樣,一直一直過完這一輩子。
走到現在這一步,沒有刪檔重來的機會。
「抓緊時間,我這邊也會加快促成這件事,這個項目我一分錢也不要。」傅識均為了把李常學拉下馬,下了血本。
和安德魯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所以他得先把籠子準備好。
只要安德魯敢反水咬他一口,他保證安德魯會立刻被遣送回國,一輩子都別想踏入Z國半步。
「再給我一點時間。」安德魯聳聳肩,他側靠著欄杆,餘光出現一個身影,他立刻警惕地將視線射過去。
看清那一片衣角後,安德魯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傅,你還喜歡宋清淮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把他讓給我吧。」
「安德魯你適可而止,別他媽惦記我的東西。」
「好吧,等你玩膩了跟我說,我不介意。」安德魯勾起一抹笑容,「反正在你眼裡,他只是你的所有物,你並不愛他,不是嗎?」
傅識均沉默了,「感情是最沒用的東西,愛不愛重要嗎?只要他在我手裡就夠了。」
感情多脆弱,宋徽商兩兄弟因為利益,一死一入獄。
而他的父親和宋徽商情同兄弟,也因為利益反目。
愛情虛無縹緲,宋清淮能愛他,也能愛別人。
傅識均的愛已經說不出口,那是長在骨血里伴隨他長大的樹,編織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隨著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他絕不會讓宋清淮離開,大樹離開了土壤,還能活多久。
即便這片土乾涸開裂,再也不能給大樹提供一點兒養分,那也不能走。
他就算死,也是要纏著宋清淮的。
「傅,你真是個瘋子。」安德魯後退了一步,被他眼裡的偏執給嚇到了。
安德魯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但是看到傅識均,他發現自己還算是個正常人。
傅識均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樓梯口的人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安德魯沒能挑撥成功,頗有些遺憾。
叮叮叮。
安德魯的手機響了,他一瞧見那個備註,頗有些意外,「寶貝兒,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想我了?」
安德魯的竹馬前男友艾維斯在電話那頭狠狠咒罵,「是你乾的對不對?!」
安德魯諷刺的笑容一閃而過,語氣越發溫和,「寶貝兒,我早跟你說了,那個男人不行。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不計較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
「我愛你的心是如此熾烈,能穿透寒風和距離,你感受到了嗎?」
卡爾文慘笑道:「你去Z國追宋清澤,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兩個魔鬼,毀了我的生活,祝你們不得好死。」
嘟。
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