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考場,先吃完午飯,她和羊奶真一路去看周秋白。
他們到的時候周秋白半坐在床上還在掛針,來看望他的奧委會組員見已經中午,起身離開。
周秋白右手拿兩個丑橘,一人扔給一個,「考得怎麼樣啊?」
「就那樣唄。」羊奶真伸手抓住,應的不甚在意。
周秋白扭頭問徐藝秋:「秋秋呢?」
「不太行。」
他扔的有準頭,徐藝秋手捧在腰前,正好接住,吸了口氣,回的稍稍有點鬱悶。
目前她的水平就到這了,也沒時間讓她去想辦法提高。
羊奶真插進丑橘的拇指一頓,轉頭看她一眼,又低頭接著剝橘子,丑橘好剝,他扎開一個口,細長的手指探進去,皮肉完美分離,一點點剝著上面白色的橘絡。
周秋白稍怔,但也算有準備,「沒事啦,大不了回去準備高考,正好我沒考,我們倆又能一塊學了,果然,我們秋家人就是分不開。」
「秋家人」這個詞好久都沒提過了,徐藝秋回憶了會兒才想起來是開學那天他說過的,彎唇緩緩笑了。
羊奶真找個凳子坐,低頭專注撕橘絡。
周秋白電話響了。
「小趙同學」從他嘴裡出來,趙孫語打來的。
徐藝秋垂了垂眼,找個塑膠袋當垃圾袋,把橘皮放進去。
周秋白沒說幾句,一會兒就掛了電話,羊奶真抬頭問他:「你那個趙孫語不過來看你?」
「不過來。」
羊奶真和他住一塊過,日日相處,知道點趙孫語的事,「她不是在杭州拍戲嗎?離的挺近的啊。」
還沒周秋白食指長的小手機在他指縫裡來回顛了顛,「她說拍的戲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臨時請假導演不批,過不來。」
羊奶真震驚臉:「不是吧?就一百多公里,開車一個多小時的事兒,收工了也能來啊,我們過來的時候還擔心她來了,影響你們見面呢。」
「導演不同意總不能偷跑出來,主要在劇組的時候她是完整在那個角色狀態裡面的,和外界聯繫容易擾亂狀態,別說來看我了,電話都少打,又不是多嚴重的事兒。」周秋白解釋。
羊奶真嘖一聲:「拍個戲還這麼多事。」
周秋白笑睨他,「在你這什麼人不事多?」
羊奶真下意識偷瞥了眼徐藝秋。
她沒參與倆人說話,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低頭把剝好的橘絡放到塑膠袋裡,黑色馬尾落在細白脖頸上,薄薄的肩膀隨著手上的動作轉動,帶著髮絲一下下掃過細膩的皮膚,看著跟掃在他心臟上似的,痒痒的。
周秋白輕輕哼笑。
羊奶真被他的笑聲驚擾,迅速挪開視線,不自在地捏了捏他自己都感覺燒燙的耳朵。
周秋白又是聳肩哼笑,就是這一聲讓羊奶真聽出點諷意。
嘲諷他之前說徐藝秋難伺候。
他悶咳一聲清清嗓子:「你是一直在這住院,還是回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