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周秋白不太喜歡做語文, 都是留到最後一點點磨。
說了兩句話,徐藝秋心情極好, 沒再打擾他做題,自己去寫其他的去了。
吃過晚飯回來,班裡已經開始布置了, 桌子靠牆拉開, 露出中間一大片空地, 前黑板貼了「元旦快樂」的金色主題氣球, 後牆的黑板報也畫好了, 彩色粉筆寫的「元旦快樂」和前方相呼應,玻璃窗和牆上貼滿了同學們自發剪成的紅色窗花, 有幹活的同學在窗戶和牆上沾小彩燈和氣球, 多媒體打開, 錢浩和另兩個同學在下載一會兒需要的音樂。
忙得熱火朝天。
桌子都堆一塊去了, 徐藝秋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去幫忙還是在外面待著。
進去她也不知道能忙什麼,外面又太冷了。
正彳亍著,屋裡埋在氣球堆里,三秒打出一個氣球的周秋白喊她:「秋秋,來這幫我一下。」
徐藝秋舒口氣,進去。
周秋白從氣球堆里出來,拉了張桌子到教室中間,又搬條板凳放上去,左右晃晃擺穩當,「你幫我扶著,我站上去。」
「你要放氣球?」徐藝秋握緊凳子腿下壓。
「嗯,在上面用氣球寫字。」
周秋白長腿一抬,踩上桌面,又登上凳子。徐藝秋抬頭比了比,她現在只能到他小腿肚了。
周秋白讓她先鬆開,腳上晃了晃,見桌子凳子都穩當,「不用扶了,你去把氣球拿過來,我往上沾。」
徐藝秋往後牆根堆得有半人高的氣球堆走去,那還坐著個男生,好像叫凌耀,拿著氣球筒打氣球。
氣球又大又輕,在空氣里容易跑,她不好抱,又怕摟得太緊爆了,乾脆拿袖子在羽絨服上來回摩擦,冬天本就容易起靜電,稍微蹭幾下,對著氣球堆一俯身,氣球便像碰上了像吸盤器,緊緊附在她懷裡。
徐藝秋抱著回去,拿一個在自己肚子上轉幾圈,舉高,「給。」
這麼會兒,靜電還在,周秋白一低手拿過來,朝房頂輕輕一拋,氣球便吸附在上面了。
氣球下掛的都有個可以忽略重量的星星或月亮掛墜,結束了一拽就能下來。
徐藝秋遞一個,他貼一個,小流水線工作沒丁點卡頓。
最後氣球打完了,凌耀沒什麼事,加入流水線工作,把氣球遞給徐藝秋,讓她再遞給周秋白。
沒一會兒,徐藝秋身上蹭不出來靜電了,周秋白拿走在自己身上蹭,身上蹭完頭上蹭。
徐藝秋看他原本清帥有型的頭髮蹭得亂糟糟一團,忍俊不禁,提醒說:「要不你把羽絨服脫了,在裡面的毛衣上蹭。」
「嗯?好辦法。」
教室里開著暖氣,何況他也不怕冷,周秋白把頭髮重新抓順,抓出髮型,脫掉羽絨服,低頭說:「拿著。」
徐藝秋踮腳,舉手接。
但周秋白沒彎腰放到她手上,而是找准角度,隨手一拋,他的紅色羽絨服便像張蓬開的大傘落下,蓋在她仰起的臉上。
那一瞬間被蓋住的錯愕表情,讓周秋白起了作弄成功的低笑。
而視線里只剩一片燒紅的紅光的徐藝秋,視線被遮擋,嗅覺和聽覺變得格外敏感,耳邊是他有幾度模糊的笑聲,鼻翼間則盈滿了他身上濃郁乾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