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朱芳雲一驚,把外孫拉到跟前,「怎麼哭了?你欺負你姐了?」
「沒有呀,我們倆去買奶茶,到門口她忽然不動了,然後就開始哭,還說奶茶不甜,要回家。」
徐茵茵問他:「奶茶呢?你們買到假的了?」
他搖頭,「還沒有買。」
「那是怎麼了?有沒有碰見壞人?」朱芳雲又問。
「沒有。」晨晨指了指放桌上的兩盒擎天柱,「我讓買Optimus Prime了,姐姐沒有生氣,還多買一個送給她朋友。」
「哭了多久了?」
「從奶茶店出來就在哭,哭一路了。」
朱芳雲有點擔心,到孫女門前,耳朵貼上去,確實聽見悶悶的哭聲,心疼的不得了,敲兩下門,「秋秋,秋秋你怎麼了,跟奶奶說說。」
她喊了兩聲,屋裡一直沒聲音傳出來。
徐茵茵過來拉她,「媽,你讓她哭一會兒發泄發泄,說不定碰見什麼事了,你一直在這吵容易讓她煩。」
她說的是這個理,但朱芳雲不放心,不情不願地被閨女拉走了。
然而等吃午飯了,她過去敲門,還是沒人理,仔細聽,屋裡也沒悶悶的哭聲了。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敢貿然開門,正好老頭子回來,她拉到一邊,擔憂地告訴他,讓他想想辦法。
徐宏水一聽嚇一跳,「別是哭背過去了,快把鑰匙找出來。」
鑰匙朱芳雲早揣兜里了,掏出來給他,「萬一只是哭累了,你進去惹她更煩了。」
徐宏水一想也是,在門口偷聽一會兒,確實沒聲音了,敲敲門說:「秋秋啊,我們先吃,飯給你留著,你要是餓了就說一聲,爺爺給你端進去。」
屋裡還是沒聲音出來。
一頓飯吃得勉勉強強,等下午兩點多,屋裡還是沒一點動靜,徐宏水心裡焦急,怕真哭出什麼事,心一橫,拿著鑰匙開門。
窗簾開著,有陽光照進來,擺設沒什麼變化,就床上的被子攤開,中間有點起伏,人悶在被子裡,偶有抽噎聲響起。
聽著聲音,徐宏水心都要碎了,走過去,輕輕扒開被子一角,「丫頭?」
捂得嚴實的被窩有新鮮空氣湧入,徐藝秋哭到鼻塞的鼻子舒服點,微腫的眼睛被白光刺到,眯了眯,抬起髮絲黏糊凌亂的臉。
甫一接觸他心疼的眼神,鼻子一酸,剛停沒一會兒的淚又不受控制地湧出來,滿腔傷心委屈有了宣洩的地方,嗚咽著坐起來,摟住他的脖子,趴他肩上哭,「……爺爺。」
「哦哦哦,爺的乖孫女,這是怎麼了,跟爺爺說說。」徐宏水忙不迭拿紙給她擦臉。
徐藝秋不說話,就一個勁地哭,聲音不大,依舊是悶悶的,安靜承受內里撕心裂肺的疼。
她不說,徐宏水也不敢催,手在她背上一下下地順著氣,別哭背過去了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陽光都轉走了,徐藝秋接過他手裡的紙,擦擦臉上的淚,擤乾淨鼻涕,叫他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