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稍等, 一會兒就做好。」
吃過早飯, 徐藝秋給徐廣深打個電話, 進書房用他的電腦修圖。
其實她覺得陸長青交朋友可能看臉, 幾個男生長得都可以, 臉龐乾淨,五官舒服, 她修起圖來輕鬆不少。
基本不用修, 只去掉幾個小雀斑, 修補下小疤痕, 虛化虛化背景,調調濾鏡顏色,裁裁比例就可以了。
把他們的照片列印出來過塑,開始修她自己的照片。
圖太多,一直忙到下午,突然接到陸長青的電話。
剛通,她還沒說話,就聽電話里他沉聲說:「你現在忙不忙?去找周秋白,我怕他一衝動出什麼事。」
「周秋白?!」她驚得站起來,「周秋白不是在元洲過年嗎?」
「他下午到北京了,我爺爺現在做手術我走不開,地址我發給你,你過去找他,看著他,別讓他出事!」
「好!」
掛了電話,徐藝秋匆匆穿上外套和皮鞋,圍巾和手套都來不及戴,拿上手機和錢包就出門。
半分鐘後,手機q-q響一聲,陸長青把地址給她。
在小區門口招輛計程車,按地址過去。
路上,她給周秋白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都是關機。
這讓她更焦急,催促司機:「我有急事,麻煩師傅能不能快一點。」
「下班高峰期啊小姑娘,快不了。」
快不了徐藝秋也認了,但紅綠燈一走一停,晃得她暈車反應更重,降下窗戶,幾條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又冷又充滿了混濁的汽車尾氣味兒,別說緩解了,更催吐。
好在地址離得不算遠,她強忍著到地方,一下車就趴在垃圾桶上吐。
把中午吃的飯都吐出來了,胃裡空空蕩蕩,才感覺舒服一點。
驀地感覺身後站了個人,像是有心靈感應,她心跳不自覺加快,猛然抬頭轉身。
赫然就是周秋白,他左手插上衣兜,右手捏著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挺直地站在橘黃落日下。
灰白色拼接羽絨服,灰色休閒絨褲和白色運動鞋,休閒隨意的裝扮,也很乾淨,不像是打了一架的樣子。
他眉頭本來皺著,她轉身看到她後,又緩緩舒展開,漂亮的眉眼也彎了笑,「怎麼愣那了,看見我不開心啊?」
他張開雙手,低頭在自己身上看看,又不確定地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訥訥張口:「……沒,沒有,很乾淨。」
周秋白抬了抬手上的礦泉水,「這個我喝過了,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給你買一瓶新的漱漱嘴。」
「……好。」她還是愣愣的,就那麼站著,看他去不遠處的超市,一會兒拎了一袋東西出來,礦泉水、橘子、口香糖、濕巾和紙巾都買了。
周秋白擰開礦泉水遞給她,「先漱漱嘴。」
徐藝秋接過來,喝一口,想吐的時候,看他一直盯著,不太好意思,小手朝下,晃一晃示意他,周秋白好笑地挑了下眉,轉過身去。
徐藝秋小心地讓水流順著垃圾桶邊邊下去,沒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