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爸在那,還能照顧你,出什麼事還能給你兜著幫你解決,我是能害你還是給你委屈受了?」
徐藝秋腹誹:現在不就給著委屈呢嘛。
門外,魯新叉腰怒道:「你個小白眼狼,白養你這麼大!不識好歹!」
她在門外發火,徐藝秋躲在屋裡不回應,就像悶爐子燒火,熱氣怎麼都散不出去,撒的心裡更窩火。
魯新去推門。
就徐藝秋那小鳥力,沒幾下就推開了。
朱芳雲和徐宏水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讓她對著門吵了幾句撒撒火,眼見她開門,趕緊上去攔,可不能動手。
徐藝秋已經躲到衛生間裡,隔著門委屈說:「媽,我當時是真以為考差了,誰知道成績出來沒考差,就是害怕你這樣,我才不敢跟你說實話。」
「你再跟我瞎編!你要是文科,說估分估錯了我還能信,你一理科,除了語文,其他答案都是死的,估個分還能估錯這麼多!」
徐藝秋一口咬死:「就是估錯了啊,我有的題不會,不確定當時蒙的是什麼。」
徐宏水在一旁嘆口氣,「新吶,現在志願也報上去了,你再生氣也沒辦法,秋秋估錯分也不能怪她,估分嘛,肯定是往穩妥了估,不然萬一估高了,沒學校錄了可怎麼辦。」
他一拍大腿,渾濁的老眼頓時鋥亮,「我看啊,誰也不怨,就怨這個政策,非得估分報考,我聽說有的省都是出分後再報了,我們要是早點這樣也不怕估錯分了,白白浪費了幾十分,不應該,不應該!」
他搖著頭說:「這個政策不合理,太不合理了,不行,我得去給教育局寫封信,讓他們早點出台新政策,省的禍害下一屆。」
話落,他已經風風火火回屋寫信去了。
魯新本來開了一天車就身心俱疲,現在氣得腦子嗡嗡叫,心裡清楚再發火也挽回不了,拉個凳子坐門口,哼著聲悠揚嘲諷:「你大了,成年了,能自己做主了,覺得不用爸媽管了,不用你爸媽給你生活費養你了,非要跑那麼遠的南方,去上那南方的大學。」
徐藝秋:?
什麼情況,換方式了?
「想上就去上吧,先說好啊,生活費一分沒有,既然成年能自己做主了,就去打工自己養活自己。」
「哎呦活了18年了,一頓飯沒做過吧?能去那店裡打工掙錢嗎?做錯事被老闆罵能憋住不哭嗎?能冒著雨雪大風發傳單嗎?凍得手臉都生凍瘡喲,稍微暖和點,癢得直受不了,還不能撓,一撓那濃水哦,嘩嘩直流,多醜啊,天天被你爺爺奶奶這麼寵著嬌著,沒受過這罪吧?」
徐藝秋不自覺地跟著她的話看自己的手,說是膚如凝脂也不為過,白皙光滑,冬天都防護的很好,一次也沒凍過。
她見過同學的手生凍瘡,還有電視裡的,確實是她說的那樣。
只腦子裡回想了下,就嚇得打了個寒顫。
「和我作對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特別牛?那你就牛,牛著,真有本事也別找你爺爺奶奶要錢,要我說,你有這個良心也要不了他們的養老錢、棺材本,除非連良心都沒了,讓你爺爺奶奶節衣縮食地供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