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履踏雪的聲音響起。
柳飛絮走了幾步,發現這聲音由遠及近,與自己的腳步並不重合,狐狸眼微睜,她緩緩轉頭。
院外,日照金山。
裴青梧踏雪而來,頭髮和眉眼都染著厚厚白霜,眼下烏青,嘴唇乾裂,唇周冒著胡茬,身上的衝鋒衣破了好幾處。
這樣落魄的裴青梧,前所未見,但晨曦照映在他側臉上,仿佛鍍了層金光。
刺得柳飛絮鼻頭髮酸,眼睛也疼,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至地面,寂靜無聲,化成一朵朵璀璨的雪花,炸得厚重羽絨服下的胸口轟天烈地。
潔癖
柳飛絮猛地轉身, 抹了把眼睛,再轉回去時,除了眼角有些濕, 恢復如常。
「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裴青梧聲音沙啞:「鑰匙找到了, 聯繫不上你。」
柳飛絮啞言, 那時她內心慌亂, 不敢回應。
柳飛絮:「你怎麼找到這的?」
這雪山民宿位置極為偏僻,薛澤川開車繞了好大一圈才上來。
裴青梧解釋道:「根據視頻搜的,兩天前來過一次, 你不在。」
「兩天前?」柳飛絮訝然, 頓了頓道:「那時我在雪山上露營, 手機沒電了。」
裴青梧定定地注視著她, 漫天冰雪襯托下, 鳳眸不似往常冷寂,山間雪松堆疊燃著的冬日篝火燒得正烈。
柳飛絮想起他發的視頻,鼻頭又開始發酸, 餘光卻注意到他衣服處開裂的口子,圍著他走了一圈, 驚呼:「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你怎麼上來的?」
裴青梧垂眸:「租了輛車, 車胎爆了,路上摔了跤。」
他語氣平淡,柳飛絮卻聽蒙了。
車胎爆了?那他走過來的?還摔了一跤?
上雪山的路曲折蜿蜒, 好幾截都是原始的石頭路,冰層覆蓋後, 路面濕滑, 極容易摔跤。薛澤川跟她說,即便是天氣好時, 何勉他們如果不開車,下山都會穿登山鞋,帶登山杖。
更何況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雪…
老天……
「傷到了嗎,讓我看看?」柳飛絮連忙湊近打量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衣服,發現都凍硬了,全是泥土和雪,褲子則劃破好幾處。
「絮絮?怎麼還不進來吃飯?」
遲遲不見柳飛絮人影,薛澤川外出喊道。
聞聲,裴青梧眉眼壓低,嘴唇緊抿。
在他聯繫不上柳飛絮的72個小時裡,她都跟薛澤川在一起嗎?
瞧見裴青梧,薛澤川愣住,詫異道:「你怎麼在這?」
「他來找我的。」柳飛絮解釋道,瞥了眼裴青梧破破爛爛的衣服,問:「你有帶換洗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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