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梧手背搭在眼上,別過頭。
柳飛絮窩在他懷裡笑得開懷,見裴青梧快熟透了,才收斂臉上笑意,像只小動物似的親他的臉,將口紅染得到處都是。
惹得裴青梧反應加劇,搭在眼睛上的手就沒拿下來過。
柳飛絮惑人的嗓音響起:「別擋著啊,你看看我。」她輕輕拿開裴青梧的手,與之十指交纏。
被生理淚水浸濕的睫毛顫了顫,裴青梧握緊她的手,抬眸看她。
柳飛絮裙子肩帶凌亂,狐狸眼裡情意蕩漾,花瓣唇微腫,口紅暈得到處都是。
明明她才是欺負人的那一個,卻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純情處男哪見過這場面,喉結急促滾動,悶啞道:「我想洗澡。」
柳飛絮差點又笑出聲,但為了避免裴青梧惱羞成怒,她忍住了,含笑道:「我不許。」
紅彤彤的鳳眸注視著她,控訴委屈,莫名有些可憐,給柳飛絮看得心軟乎乎的,俯身親了親他的眼尾,「要我幫你嗎?」
裴青梧搖頭,手掌包住她的手摩挲,低聲道:「髒。」
柳飛絮輕笑,靠在他頸間,「你不是一向最愛乾淨了?」
裴青梧依舊搖頭。
雖然在M國待了十年,但他比大部分A國人都要保守,總覺得男人的情和欲羞恥下流。
他這副禁慾古板老學究的樣子,是柳飛絮最喜歡的,也是她最想打破的。
紅唇湊在耳旁,柳飛絮輕輕捏住襯衫紐扣,尾音揚起,「厲害呀,裴老師不愧是正人君子~」
裴青梧呼吸發緊,拿別稱取笑他通常是柳飛絮作亂的開端。
柳飛絮盤玩他的紐扣:「以前有夢到過我嗎?」
她的感情經歷並不豐富,但見識過的男人卻多如牛毛,雄性生物的生理結構和雌性差異極大,被下半身支配幾乎是所有雄性生物與生俱來的本性。
日思夜想,理所當然。
裴青梧點頭。
「哦?夢見了什麼?」柳飛絮蘊含深意的笑容讓裴青梧意識到,她說的並不是簡單的夢。
他紅著臉沒說話,柳飛絮卻不肯放過,指尖在他胸膛上畫愛心,「裴哥哥15歲時長高了好多,那個時候有夢到過我嗎?」
裴青梧搖頭又點頭。
這反應,惹得柳飛絮愈發好奇,她知道裴青梧睡眠規律,睡眠質量極佳,甚少做夢,但發育期洗床單這種事幾乎是每個男性都要經歷的,裴青梧總不能錯過吧?
「夢見了什麼?」
裴青梧回憶後描述道:「面容模糊的人類女性。」
他從小博覽群書,對人類身體發育的各個階段症狀有所了解,夢裡的那人從不說話,只躺在他床上,笑盈盈地看著他,面容模糊,年少的裴青梧沒有深究。
他多年後才想明白那人是她。
這一本正經的描述,柳飛絮氣「哼」了一聲,扯了扯他的耳朵,又用拇指和食指摩挲著,「後來呢,後來夢到過沒?」